“好吧!”见凌亦凝笑了,炙炎彬一叹,好似多无奈般,望向纸上墨字,用左手挠了挠脸,细看之后,确定没什么‘陷阱’,朗朗开口:“臥梅又聞花,臥枝傷恨底。魚吻臥石水,臥石答春綠。”
“噗——!”屋外有人喷笑,接着传来疾速窜逃的脚步声,凌亦凝只看一眼,望向一脸疑惑在看自己了的炙炎彬。
“很好!都念对了。能背下来吗?”
炙炎彬嘴角一挑,痞子味十足,得瑟的直抽眉尖,好像在说:你说呢?
“来一遍。”
“咳。”清个嗓,炙炎彬一挺胸,立一瞪眼,整个人僵住,石化……狠咽一口口水,他突然欲哭模样的挪望凌亦凝,冲她可怜兮兮的哀嚎:“痛……”
记起炙炎彬胸口有伤,凌亦凝一乐,居然笑出声来。——这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炙炎彬看着凌亦凝,表情转软,温柔扬唇,轻喃。
“卧梅,又闻花……”陷入陶醉的意境中,炙炎彬做深吸状,微一合眼,吸气:“卧枝,伤,恨,底。”
表情配合的极其到位,炙炎彬愁了眉头,幽幽一叹。
“鱼吻卧石……水……”略显做作的一停,一顿,炙炎彬幽了眉眼,怜惜的,望向正在微笑的凌亦凝:“卧石……答……春……绿……”
最后一字,炙炎彬目光斜划上扬,同时左手朝高空一挥,满面深情的向往。
再也忍不下去了,凌亦凝低头,肩头直颤。
真正是头大蠢驴。
感慨完了,炙炎彬目光一滑,望向凌亦凝:“这诗啥意思?毫无怜惜我的感觉啊……”
渐收笑意,凌亦凝吐了口气,抬头,望向炙炎彬:“太将司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吗?”
“啧,怎这么说……我不是不懂,只是……”略显失望,炙炎彬噘起了嘴,委屈的嘀咕:“以为你在心疼我呢,把心思都写在字里了,结果挖不出半丁点怜惜来……”
“呵……”又笑,凌亦凝不知想到什么,又吐了口气,恢复镇定,冲炙炎彬摇了摇头:“人各有命,各自怜惜,谁也顾不了谁。别再指望我,我不求人,人莫求我。”
一愣,炙炎彬听出话意悲凉,顿时皱眉。
“这又叫什么话?谁指望过你顾及?今日你莫出手,任我叫那姓金的杀了,我无怨无悔,绝不会怪及任何人。只求你丁点怜惜……求不到就算了,以后也不会再求,干嘛说出这些话来?你不愿顾谁,谁要顾你,你还拦着不成?”
不知炙炎彬为何又疯了般恼怒,凌亦凝脸上笑意尽无,只是在看他。
“我告诉你,你不求人,人还要求着你,要顾你,你还就不能拦着!”炙炎彬最后一句,好硬,好坚定,好执着,好大声。
在仰视炙炎彬,因他直挺挺的屹立,全身筋骨都扯直撑了,显的特高,凌亦凝眨眨眼,最终一呵,无奈摇头。
“不许摇头!我说的就是我自己,凝儿,你听的清楚,从此刻起,我,炙炎彬,就求着你的要顾你,要保护你,要稀罕你……你……你……”连着两个字,呛住,炙炎彬瞪着凌亦凝不住眨眼,似乎有些害怕她会暴怒,或是甩身走人,在确定了她站在那里,只是看着自己时,他回了些胆,哼的一声,继续:“你还就不许拒绝了!”
任炙炎彬终于挤完心里的话,仿佛是新一轮的表白,凌亦凝冲他挑眉,面目清冷。
“说完了?”
炙炎彬一傻,想想,僵僵的点点头——他在心里寻思着,八成又要泡汤了,至今为上,表白数次,哪一次成功过?
“我就说了一句,你还了我十句,太将司口才不错嘛!”
听不出凌亦凝语气中的冷暖,炙炎彬噘起嘴,委屈模样冲她眨了眨眼。
“算了。”看炙炎彬一副‘没用’的鬼样儿,凌亦凝一叹,转身朝向方案,将写过字的宣纸一扯,欲要扔掉……
“哎哎哎……”炙炎彬惊叫,冲过去,一把将写着字的宣纸抢走:“别扔啊,你不要了给我嘛!”
藏宝似的将那写着诗的宣纸快速折叠,收进腰间,炙炎彬如获珍宝一般傻傻偷乐。
任炙炎彬又犯傻,凌亦凝一叹,突然倍感空虚——自己居然在不久之前,和这么个傻家伙明争暗斗数回合。不知为何,此刻,她倍觉自己幼稚,这样一个炙炎彬,若非天生演员素质,从头到尾都只是在骗她,皆为假相,便定是个单纯到无耻地步的傻瓜!!!
小白一眼炙炎彬,凌亦凝起笔,在干净的宣纸挥笔作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