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炎彬离开盈月阁,回去养心殿了……
夜,好静。
凌亦凝坐在自己床上发呆,整个动作静止着一般,动也不动。
她清楚的知道,炙炎彬回去后不久,就会叫张富端牌子上殿,然后选中晋和宫,大摇大摆的前往,并就寝在那,熟睡一夜至天明。
待次日天亮以后,炙炎彬会突然决定,要释放向风三人,礼送金炫澈回国。那将等同宣告天下,轩辕新帝转宠新妃夏紫薰,同时‘送’走旧恋情人凌亦凝的爱慕者金炫澈,全局落定。
届时,天下人会盛传,金王追公主至皇宫,最后却‘大败’而归,公主不但被新帝胜得,还惨遭新帝弃宠。
想像不下去,若是未曾失忆的金炫澈,他会怎么做……凌亦凝暗暗苦笑。
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样。
不过,凌亦凝心里也侥幸的期望着,炙炎彬只是乱猜的,一切并不是那么回事,真正的主谋并不是金炫澈,届时她将胜出,获得彻底的自由。
到时候,凌亦凝心里想着,她就去皇陵,永远的陪伴凌皇胤。
睡意渐来,凌亦凝吐了口气,决定放松自己——睡觉。
果然,一切如炙炎彬所料,他人还在晋和宫睡的香甜呢,张富在宫门外已经急的团团转了。
早朝未上,宣免,宫中百官猜测,各种说法纷云。
炙炎彬还没醒,宫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新帝、金王、公主,三人的精彩故事本就人人皆知,如今显然是大结局的时候,金王决定无功而返。空手回国,偏这时候新帝宠幸新妃贵人夏紫薰,多有意思的精彩瞬间啊!
宫中处处可见两三人或是小团儿的人面带莫测笑脸在轻声细语。碎聊。
张富着急,不是因为炙炎彬一直未醒。他急,是因为边关急报。
炙炎彬睡前下旨,任何人任何事少得叨扰,违者——斩。
太将司司徒烨杰已急见三趟了,可张富不敢违令,一直将他拦在殿门外……张富自己也急啊,他是唯一能离炙炎彬最近的人,却还是隔了两层门。
就在张富半侥幸半犹豫的在门前徘徊不定时。内轩终于传出一声懒洋洋的宣叫。
“来人——!”
“喏——!”兴奋的一叫,张富赶紧推门而入。
紧随张富身后的宫女一溜儿跟着进去,步子快过张富的走向主榻。
炙炎彬神清气爽,起身一转,坐去床边,于宫女们左右撩起幔帘时,他一抬头,看见张富急的不行的嘴脸,便是一乐。
“干嘛?”
“皇上……!”任宫女们开始侍候炙炎彬,张富也同眼看见床上还以背相对。仍在熟睡的夏紫薰,便赶紧压低声音轻喃:“边关急报,金国大军进犯。凌晨时分强攻蒲洲城,蒲洲顽顶,撑住了第一波攻势,现急报求援。”
一愣,炙炎彬眨了眨眼,突然失声一乐,笑了。
“开什么玩笑?金国?金炫澈还在京都呢,金国内部造反了?”
“回皇上,详情不知。太将司被老奴拦在殿外了。一直候着呢!”
“知道了。”
噌的站起,炙炎彬一把扯过欲为他更衣的宫女手中龙袍。自己一边穿起一边大步朝殿外冲去。
议事苑。
凌亦凝坐在一旁把玩着锁梦,认真的仿佛在做什么研究。更好像身外发生的任何事都与她无关那般。
炙炎彬与司徒烨杰还有北司命三人在看巨型地图。
“伤亡如何?”
“回皇上,怪就怪在这里,金国趁夜突袭,强攻蒲洲,却主攻偏僻防事,以迂回之术扰乱,长攻一夜,竟做到在几乎没有什么伤亡的情况下,险些攻下蒲洲。”
“几乎?没什么伤亡?”炙炎彬一愣,瞪向司徒烨杰:“那还叫什么进犯?”
司徒烨杰不语,半晌才开口。
“皇上,末将以为,金国这是变向的挑衅,似在故意警告我们。”
一愣,炙炎彬乐了,转头望向北司命:“你抽身出来,不要管轩辕门了,扔给左仓,再带三千禁卫,立时将宗仪府严守,一旦金王回来,立时软禁。同时派人出宫寻找,势必给我‘请’回。”
“喏。”
北司命得令,甩身走人。
一旁的凌亦凝动作停顿了一下,进而失笑。
那边,炙炎彬望向大地图,突然吸了口气,啧啧称奇。
“可以啊,人在京都呢,却指挥着金*力,金炫澈是个奇人啊!”
“皇上,有无可能是金国内部出现异常?毕竟,金国并无训鸽术,亦无蓝鸽,若真是金王暗中指挥,他如何及时控制全局?”
炙炎彬不以为然,呵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