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一遍遍祈祷着，醒来啊，小灵，你可一定要给我醒过来啊……

时间无法推算过去了多久，每过一秒对于我来说都是痛苦的，终于，小妹咳了一下，嘴角渐渐又溢出些许水，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终于不受控制落了泪，瘫软了身子，一屁股坐在沙滩，小妹抱住我，埋在我胸膛嚎啕大哭，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

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发开着车，感觉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发抖。

唐果默不作声坐在副驾驶，周艾抱着小妹坐在后车座，小妹像是丢了魂，嘴里不停在念叨着什么。

我在服务区停了车，说：“咱们先下车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然后再朝回赶。”

只有周艾嗯了一声，小妹只是看了我一眼，唐果仍然还坐在副驾驶。

我先是推了推唐果的肩膀，说：“好了，先下车吧。”

唐果还是没发出声音，默默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想必她是因为小妹溺水的事情，内心有所自责。

其实也并不能怪她，不过暂时我还没想着去开导她，而是冲后排的周艾和小妹说：“行了，都下去吧，看看想吃什么。”

周艾率先走下了车，我迎上去说：“我来扶小灵。”

小妹一碰到我的手，顿时就抓的死死的，我能感觉到，她整个人都还在颤抖。

我同样也握紧了她的手，内心生出一阵愧疚感，说：“好了，已经没事了，别怕，咱们进去吃饭，你今天想吃什么，哥都给你买。”

“嗯……”

进了食堂，排了有一会儿队，这才轮到我们，我问小妹想吃什么，她半天才指了自己爱吃的土豆，我问她确定是要这个吗，她就又点了点头。

我见小妹自己慢慢在吃以后，又留意了一眼唐果，这才走到门外掏出一根烟，周艾忽然给夺了过去，说：“我见你今天都快抽一盒了。”

“你再让我抽一根吧，我现在整个人都还是虚的，刚才快把我吓坏了。”

周艾迟疑了一下，把烟还给了我，我静静点上抽了一口。

“你说，这件事回去要不要和桂娘说呢？”

“我觉得还是不要说，说了只会让她担心，然后你还要挨一顿骂。”

“这顿骂我该挨。”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刚才看你紧张小灵的样子，好像看到了我上初中时的自己，可是当时我除了害怕和紧张，一无是处，如果我要是能把爸爸妈妈从车里拉出来，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我愣了一愣，心情蓦地沉重了，周艾曾经和我说过，她上初中的时候，一家人出去旅游，路上遭遇了泥石流。

周父在最关键的一刻，将她从车里推了出去，可是自己却连同周母一起遇难了。

周艾每每提及这件事，都会十分自责和内疚。

我沉默了片刻，冲她说：“伯父和伯母肯定不怪你，你别太自责了，当时换做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伯父和伯母啊，现在一定在天上看着你，他们肯定希望你能幸福的生活下去，别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