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段云苏都这么说了,赵贺辰哼了一声,朝着那络腮胡子说道:“你愣着干嘛,还不把你家少爷的靴子给脱了,难道还想我娘子伺候!”
那络腮胡子反应过来,三两下便弄好了。段云苏见着那腿脚并未受到多少皮外伤,伸手在脚踝之处摸了几下,那薛少琛顿时一疼,啊啊地叫了几声。
原来是脱臼了,段云苏抬头看了他一眼,光探两下你就叫成这个模样,待会将骨位正回去,那你要喊得多销魂?
“小娘子,你不是故意的吧,本少爷可真的不是存心打扰你俩亲热……啊!”那薛少琛大叫一声。
段云苏收回摸位的手,你不说还好,一说自己就来气了。她勾唇笑了:“公子可要忍着点,我这都还没开始呢。”
薛少琛苦着脸看向赵贺辰:“小哥,你家娘子是不是故意的?”
当然是了,打断他们亲热,多让你痛一会都是应该!赵贺辰心里边这么想着,嘴里却是笑着说道:“怎么会呢,娘子也要查看哪里出了问题是不是?”
薛少琛看着两人一模一样的笑容,突地背上一冷,又听段云苏“好心”告诉他一声:“这位公子,我可是要把骨正回来了,你准备好没?”
薛少琛心里边一紧,脸色紧张地看着段云苏的动作。只见她手灵巧一掰,也不知是怎么个技巧,听着“咔嚓”一声传来,一阵剧痛直传到心底,薛少琛“啊!”地一声嚎,怕是连鸟儿都惊飞了。
脱臼正骨,若是不知道还好,注意力不在此处,也不会这么痛。只是段云苏这么一提醒,薛少琛整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那痛意可是分分明明全都感觉到了。
段云苏站了起来拍拍手,一派轻松道:“好了,我再去给你弄点药,敷在脚踝上几天功夫便好。”
想着这些时日药草可是采了不少,段云苏往屋里走了去。赵贺辰看着段云苏进去的身影,才笑着看向薛少琛:“薛公子怎么到了这下河村来?”
“例行公事。”薛少琛擦擦脑门上的汗:“小哥叫什么名字?你家娘子可真是……厉害,我可没得罪狠了她吧,下手真是不留情。”
“在下江辰。”赵贺辰挑挑眉道:“我娘子可是将你治好了,诊费呢?”
“银子呢,还不拿来?”薛少琛看向仁青。
仁青顿时苦哈着脸,为何每次要银子少爷都来找他?他从怀中掏出一点碎银:“少爷,出来时候夫人没给奴才银子,这是我剩下的……”
薛少琛脸都黑了,为何每次在江辰面前都是这般状况,可实在是丢脸了!
“江兄想要什么直接说,我都应了便是。”薛少琛想着好歹要挽回一些脸面。
“少爷!”仁青顿时急了,少爷可不是简单的身份,怎么能随便开这么的一个口,若是别人心里有着其他想法,那可是坏了!
老爷夫人原本让少爷过来当一小小的知县,便是见他不够稳重,想要磨磨他性子,没想到少爷还是这般随性而为。
赵贺辰等的就是这话,笑着说道:“薛大人真是痛快,既是这样,那草民便不客气了。”
“你何时知道了我家少爷的身份?”仁青警钟大作,难道这人还真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镇上的人说起,草民便记下了。”赵贺辰淡淡一笑,他看了眼段云苏进去的屋子,见还未出来,便说道:“薛大人,咱换个地方说话。”
段云苏调配好药方出来时,已经不见了院中的人影,她看着对面屋子敞开的门,几人正好在了里面,便沿着墙边轻声走了过去。
几人不知说着什么,似乎很是投入,连段云苏过来了也不曾发现。段云苏正想走了进屋,却听见了赵贺辰说话了。
“薛大人,这事便劳烦你了,事成之后草民便将画作送上。”
“江兄客气了,听江兄这京城口音,连气度也不像寻常人家,怎么会流落到了这下河村中来?”
“这事说来话长,但也不过是家族中的一些纷争,劳薛大人关心了。”
“何必叫薛大人这般见外,我与你年纪相仿,便唤我一声琛弟便是。”
“如此草民便越矩了,斗胆唤你一声琛弟。”
门外的段云苏眼光微沉,自己猜想和留意到的果真都没错,辰辰怕早已清醒了,只是不知为何想着要继续瞒着所有人。原本的辰辰哪里会这些交道和客套,更不会懂得与官场中人应付周旋。
她收住心中的种种想法,脸上带笑走了进去,随手将药交给了薛少琛,说道:“这药每日都要换上一次,还有个白色的小瓶子装着的是治擦伤的药,注意莫要沾水便是。”
薛少琛起了身来,发现自己的脚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剧痛,暗道这小娘子的医术倒是不错,笑着向她道了声谢。
薛少琛离开后,赵贺辰告诉她说说谷秋一事已经托他去办了。段云苏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也不着急了,想着该怎么让赵贺辰认了。再想想,这厮居然瞒着所有人,自己该怎么惩罚他呢?
原本一切都是平静无比,只是不过一日,连下河村也听到了宫中选秀的消息,许多有闺女的人家都急了,都是同样的一个想法,赶紧的将闺女给嫁了!那些定了亲的还好,还没看好人家的顿时手脚忙乱了。
段云苏猜测着这一事和薛少琛的到来有没有关系,难不成是这人放出去的消息?想着那一声“例行公事”,这薛少琛怎么说都是朝廷中人,又为何会这般敢呢?不过想想薛少琛那随意的性子,没准还真是个喜欢乱来的。
这日晚上,安亲王收到了远方的来信,他打开了那卷成一小段的信纸,里面赫然是赵方的笔迹。
段云苏正同王爷针灸完准备回房,但对这信中的内容很是好奇。赵方的来信,定是和京城有关的。
安亲王仔细看完之后,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那成了灰烬的纸张,半晌才说道:“赵方与他旧部已经同太子的兵马秘密会合了,京城那边也有消息。二皇子登基不有不少时日了,那成王不但没有返回封地,反倒是驻扎在了京城之中,其中的意思可真是耐人寻味了。”
“二皇子这一次,算不算是引狼入室了?”安亲王妃说道。
安亲王沉声说道:“成王怕也是心怀鬼胎,若是两个人僵持住那倒也不错,正好给了太子机会。”
“这新皇登基才一段时日,京城不会又要乱了罢?”
“新皇根基尚浅,也没法直接收了成王的兵马。成王不将兵马撤回封地,那怕是要风波再起了。”
安亲王妃闻言摇摇头,叹了一声道:“都是些不安生的,这苦了的还不是百姓。”
自从来了这下河村,安亲王妃算是体会到下面百姓的不容易了,只是她明白又有何用,当今的皇上都不在意了,她也不可能有说话的机会。
段云苏拧眉沉思着,见天色已晚,想着屋里的赵贺辰和小宝,担心他一个人照看不来,便回了屋去。
屋子里,一盏暗黄的灯火在跳动着,赵贺辰正侧着身子躺在小宝的身边,一手支着脑袋,一手轻轻逗弄着小宝,满眼的柔情。小宝的粉藕似的小手臂欢喜地挥着,一把抓住赵贺辰的大手,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着赵贺辰,咧着小嘴笑得可爱。
段云苏轻声走了过去,见着小宝这模样忍不住怜爱地亲了一下。看着赵贺辰眼中也是一副期待的模样,段云苏娇嗔了一眼,俯着身子也在他脸上落下一吻,看着他一脸满足的样子,忍不住跟着笑了。
段云苏将小宝抱了起来,轻轻地拍着背哄他入睡。小宝闻到娘亲熟悉的味道,原本还欢喜闹腾着,也慢慢地静下来。段云苏想到方才在王爷王妃那边听到的消息,便直接说与了赵贺辰听。
那人听完也不见有什么反应,反倒是更关心他抓回来的鹰。
“辰辰可有听说过‘熬鹰’一词?”段云苏看着小宝砸吧一下小嘴,似乎有些困了,便哼着小曲儿继续哄着。
赵贺辰从床上起了来,那衣裳微敞着,露出了结实的胸膛,鞋也不穿了赤脚走到段云苏身后,伸手将人抱住,喃喃道:“娘子赶紧告诉辰儿……”
“那辰辰也要先告诉苏苏。”
“告诉苏苏什么?”
段云苏见这厮装傻充愣,直接不理会他。赵贺辰一见急了,见着小宝似乎已经睡着了,伸手抱了过去,放进了之前做好的小摇床里,又眼巴巴地看着段云苏。
段云苏想起之前在院中亲热时赵贺辰的反应,眼珠子一转,转过身来妩媚一笑道:“没什么,咱还是早些睡吧,明日起来再说。”
赵贺辰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见着她脱去了外衫似乎真的是要睡了,“哦”了一声也打算直接上榻。
“你衣裳还未除呢,便要上去了?”段云苏嗔了他一眼走向前去,随手替他理了一下散落在肩上的发丝,小手往下滑落,在他那敞露的胸前轻抚了一把,看了依旧挂在他胸前的符佩的一眼,伸手往下替他解开腰带。
赵贺辰身子一颤,那小手香软如玉,直接撩拨起了他身上的火热,他抓住那在腰间忙活的小手,声音低哑了几分:“娘子……”
“嗯?”段云苏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继续着手中的活儿,似乎替他脱了外衫是件再重要不过的事情。
不一会,赵贺辰便只穿着件里衣定定站着,他看着自家娘子收回了手,解了自己的衣裳,穿着里衣便直接上床歇息了,还不忘交代一声让他吹了烛火。
赵贺辰挠挠头,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两人许久没亲热了,也不能怪他多想啊。
他熄了蜡烛也跟着上了去,看着身边的人儿,伸手便搂进怀中。这些日子自己一个人睡,可真是把他郁闷坏了。有些习惯可是没法改掉的了,段云苏不在身边,总感觉空落落的。
赵贺辰满足地叹了一声,就着窗边透过的月光,轻轻在段云苏唇上落下一吻。谁料原本安静的人儿,在他没离开之前,伸着舌头轻添了他一下,赵贺辰整个人都如打了鸡血般兴奋了起来。
两人如干柴烈火一碰就着,自段云苏怀了身孕,赵贺辰便一直憋着,今日见着段云苏主动回应,心里一阵激动,覆着身子便压了上来。
夜色中,段云苏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伸手抱住身上之人,也不管那被渐渐剥落的里衣,迎合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段云苏这些时日的身子养得极好,肌肤细腻身材也比以往要圆润上几分,生育后胸前更是丰满。
几番缠绵交颈,室内暗香浮动。赵贺辰魂儿都丢了,几乎是要沉迷进这香软的身子里了,眼底深处蒙上迷蒙与渴求。段云苏轻喘着气,抚上他的后背,轻轻在他耳边呢喃,气若幽兰:“辰辰,咱何时回京?”
“再等上一段时日……”赵贺辰在段云苏身上蹭了蹭,俊脸早已憋得微红。
“辰辰都有计划了?”段云苏轻声问道。
“嗯。”
若是傻子,哪里懂得什么计划不计划的,总算有你忘了装的时候。段云苏闻言眼光一闪,笑意更深:“辰辰何时好的,为何不告诉苏苏?”
赵贺辰身子似乎微僵,段云苏一见,抬腿轻轻蹭了一下他下身,只见赵贺辰一声闷哼,那半分愉悦半分煎熬让他忘了刚升起来的警醒,俊逸的脸上滴下一滴汗,沙哑着声音说道:“辰儿醒来都记得了,娘子,你给我……”
“你先说清楚了。”段云苏微眯着眼睛,若是不给她个合理的理由,她定会让他好生的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后悔的滋味。
骗了外人也就罢了,居然敢瞒着自己的娘子,真是罪不可恕。
“娘子,我……”赵贺辰刚想回答。
“呜哇--”
小宝哭嚎的声音一下子盖过了赵贺辰的嗓音,段云苏心一紧整个人僵住了好一会。听着小宝的哭嚎她心中一软,最终还是将身上之人推开,随意披了件衣裳便走去小摇床边,伸手将小宝给抱了起来。
小家伙该是饿了,一闻到亲亲娘亲的味道,直接拱着身子找吃的,段云苏见着便抱着他在床边坐下喂起奶来。
被这么一闹,屋里旖旎的气氛散尽,赵贺辰此刻也被惊回了神,正懊恼地看向小宝,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瞧着段云苏发丝凌乱脸色酡红,那松垮的衣裳正好瞧见了里面风光正好,眼光不禁又是一深。
看着吧嗒吧嗒吃着正欢的小宝,赵贺辰脸都黑了。敢情他这么辛苦脱光了娘子的衣裳,就是方便这小家伙吃奶的!
“你看什么看,相公好本事,瞒着一家人。”段云苏斜睨了他一眼,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胸前,终于是忍不住嗔骂道。
赵贺辰脸色一僵,后知后觉想起了先前说了的话。果然说最难猜测美人心,他的娘子居然还跟他使了美人计。他看着段云苏,心中本是按捺不住的欢喜,何况方才还是那般的热情,也就只有她能让自己着道了。赵贺辰勾唇一笑,这计谋感觉倒真不赖,再来几次他也心甘情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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