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关妙彤轻轻地哼的一声,顿时把关仁阳所有的心思全都打的支离破碎。
在这艘游轮上,关妙彤有林海这样一个绝对的高手在保护,关仁阳相信,他没有任何机会真的伤害到关妙彤,他知道,只要他敢流露出一点会伤害关妙彤的想法,林海绝不会手下留情,他是可以干掉他的。
而且,现在还多了一个可以一言断人运数的邹浩宇。
反观自己,关仁阳清楚他就是个孤家寡人。
“这该死的丫头,居然看破了我的想法!”关仁阳心里既无奈又愤懑地咒骂着,转念又想,“不过,我不动手,要是别人想对那小子动手,我也没能力阻拦不是?哼,就算我不推波助澜,找机会怂恿一下周家那小子,这该死的丫头也拿我没办法,哈,这是个好办法!”
再一次看了一眼林海,关仁阳明白刚才林海会配合他把关妙彤从邹浩宇身边叫走,那是因为林海对邹浩宇也不待见,不认为邹浩宇配得上关妙彤。可现在不同了,邹浩宇有那么让人恐惧的本领,林海再傻也知道这样一个人对关家意味着什么,哪怕他不会主动促成邹浩宇和关妙彤,也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处处阻挠。
这个林海,是没办法再利用了。
关仁阳气的膀胱都在疼痛,他再一次被自己不尴不尬的身份气到了。
在关家,他就是一个什么也没权力管,只能用倚老卖老来找存在感的老头,出来之后,外面的人,甚至周家的小辈都不知道他的尴尬地位,这让他倒是从被人奉承中得到了许多的慰藉。可现在看来,在周家没有实权,就算外面的人再尊重他,那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林海不过一个低贱的保镖,都不会听从他关仁阳的,何况是关家的那些掌握实权的人!
但关仁阳从表面上看起来也就五十多岁,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他太清闲,又没少过全方位的保养,所以才只是看起来是个中年人而已。
关氏的家主,也就是关仁阳的三弟,今年都已经六十多岁了,关仁阳还能年轻?人生七十古来稀,关仁阳也算是活成了精的人物了。
心里百般念头闪电一样转过,很清楚自己的地位的关仁阳,脸上还是一副严厉的模样。
“看来,这个小子倒也还算是有点能力的。”关仁阳声色俱厉地喝道,“但我关氏家风严格,就算你们两情相悦,那也要注意自律,没有见过双方的家长,没有正式定下关系之前,那就不能跟社会上那些青年男女一样没羞没臊,我决不允许有辱关氏门风的事情发生,这是原则!”
关妙彤心里大概能通过这位在关氏家族内部风评并不高的大伯是怎么想的,林海就有点懵逼了。
这人是怎么回事啊,按照这个人的一贯的行事作风,当他得知邹浩宇有神鬼莫测的可断人死生的本领之后,就算他不急匆匆地去拉拢,那也应该暗示大小姐把邹浩宇拉拢过来才是,怎么竟这么一副义正词严的态度?
想想这位大老爷的一贯德性,林海越发糊涂了。
突然,外面走廊上脚步声杂乱,人声鼎沸,林海忙拉开门,只见一大群人冲到了另一侧的尽头,周世阳暴躁地在门上咣咣咣地砸着,大声喊道:“邹浩宇,你给我出来!”
这小子恐怕要有麻烦了。
林海皱皱眉,犹豫了一下,看了关妙彤一眼,出去站在门口,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睡眼惺忪的孙曦云和陈蒙打开门出来了,许多房间的人也打开门出来了。
“怎么回事?”人们被这么一大群人吓了一跳,有人拉住人群里认识的人问道。
陈蒙揉着眼睛,偏着头看着也一脸大写的问号,呆萌的一塌糊涂的孙曦云:“发生什么事情了?”
孙曦云甩甩头,忽然想起了隔壁住的是谁,遂低声道:“哎呀,不好了,他要有麻烦啦。”
陈蒙还没睡醒,脑筋还没转过弯来,直到邹浩宇打着呵欠把门拉开一道小小的缝隙,露出半个身子来。
“啊,啊,我明白了,他,他说有人要死了……”陈蒙连忙捂住了小嘴儿,下意识地往自己大腿上看去,心中一片空白。
那个无耻的家伙,真的有神一样的本事啊!
“找我?有事快说,困的很。”邹浩宇呵欠连天地把周世阳推着退后了半步,不耐烦地喝道。
周世阳暴跳如雷:“你还有心思睡觉?我问你,既然你看出了梁老板会突发疾病猝死,你为什么不救他?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哦,我想起来了,”邹浩宇眨眨眼,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点点头,然后,又歪着头,看傻逼一样看着周世阳反问道,“你觉着,我像一个浑身散发着白光的圣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