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电光火石的几下兵器交击,从对方战刃上传来的可怕力道,差点震的白玉瑾兵器脱手而出。
要不是关键时刻,他以“控气”之法增幅自身体魄,再加上瞬间释放“潜能爆发”的力量,强行稳住了大枪。
一旦对方接下来的刀势施展开来,输得是谁可就真不好说了。
虽说真要拼命,白玉瑾倒也不惧,凭借他“控气”和“潜爆”的特异能力,在短时间内完全可以与“下品巅峰”的武修一决高下。
但是对方也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再加上那把削铁如泥的神兵,赤手空拳的白玉瑾,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抵挡。
体内“秘气”所形成的“气衣”,虽说能增强他抵挡攻击的抗力,却挡不住如此锋利的兵刃削砍。
“熊管事,玩笑话也说过了。”
胡佰长铁青着脸,生硬的道:“那便还请这位佰长大人,向我等解释一番,为何无故点燃狼烟预警吧!”
“胡佰长有所不知……”
老熊正打算替白玉瑾解释,白玉瑾却不高兴的道:“什么叫‘无故点燃狼烟’?你们驰援不及时还有理啦?”
“何来的驰远不及时?”
胡佰长一听白玉瑾开口,一股子郁火就蹭蹭往脑门子上窜。
可刚输在对方手中,没脸再跟白玉瑾争辩,他也只好压着脾气,没好气的道:“我等接到命令,就立刻整备兵械装具赶来救援,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何一名南蛮猎骑也不见踪影?”
“是啊!”
“整备个兵械装具,整备了几个时辰!”
“你怎么不说出来之前还得先用顿饭,免得没力气跟蛮子厮杀呢?”
“从燕氏族城到麸子堡,顶多也就是半个时辰的马程,你们这帮燕卫老爷是背着马跑过来的不成?”
白玉瑾讥笑道:“等你们到了,蛮子早跑光了!你们不来,还不许我们先干掉那些蛮子不成?”
白玉瑾尖酸刻薄的言辞,差点又激的胡佰长炸毛,好不容易忍下了脾气,却忍不住讥讽道:“就凭你们这帮歪瓜裂枣的货色,也敢说剿灭了一支南蛮猎骑?”
“是啊!是啊!”
“我们这些歪瓜裂枣虽说不怎么样!”
白玉瑾针锋相对的笑道:“可是却也没叫人围住了,让人拿棍子顶着喉咙动弹不得,杀几个蛮子还是手到擒来的!”
“你!”
胡佰长差点又把燕翎战刃拔出来,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还有完没完了?
眼看又要打起来,老熊赶紧偷偷捅了捅白玉瑾。
虽说跟大房、二房已经撕破了脸,可是也不能老这么调戏人家啊?
真要打起来,到时候两边都讨不了好!
老熊干脆当起了和事佬,带着胡佰长去看了看,那十几个被活捉的蛮子,大致的说了说经过。
“这些蛮子真是他们活捉的?”
胡佰长错愕的回头看了白玉瑾一眼,又打量了一下身上穿着比乞丐强不了多少的破衣烂衫的闲汉们。
又惊又疑的连连摇头不敢相信,可是等他检视了一番那些被捆的结结实实的蛮子后,却又发现的确是南蛮猎骑,不是什么随便掳来,抓良冒功的太华平民假扮的。
话说,就像南荒蛮人想要乔装改扮,混进太华族裔的城镇,窃取情报、图谋不轨难度很大一样。
这太华族裔想要冒充南荒蛮人,同样是个高难度的活儿,不仅仅是身形、体态,就连眉眼、肤色都大不相同。
别看南蛮人长的粗壮敦实,一个个跟石头碾子似的,但是个头却普遍不高,能有五尺身长,就算是蛮人中高挑的了。
而且蛮人上身长、下身短,腚部肥硕,骨架格外粗壮,一双手臂长可及膝,再加上常年生活在马上,个个都是一副罗圈腿,下地行走起来,跟猩猩似的一摇一摆。
可你别说,人家这副怪模怪样的身形、体态,却偏偏就是天生的好骑手,坐在马背上特别稳当。
蛮子们骑马,可不像太华族裔这样马鞍、马镫、笼头、嚼子俱全,人家向来就是抓来就骑,就算是野马也照骑不误。
而且蛮子们从来都不用缰绳控马,只要那他们那副跟磨盘似的大屁股,往马背上一坐,就跟镶在马背上了似的。
无论马儿如何颠簸,都绝对掉不下来,最奇怪的是那马就像是知道他们想去那似的,说走就走,说停就停,回转自如。
另外,蛮子们眉骨凸出,脑门贲起,下巴又宽又大还向前抻着,脖子又粗又短,一颗顶太华人两颗都不止的大脑袋,就跟直接放在肩膀上一样,再加上一身红棕色的皮肤……
这模样,别说是一般人了,就算是那些擅长乔装易容的修行者,都不一定能模仿的像,更别提他们那一身纯天然、高浓度的羊膻味,那是绝对无法假冒的销魂味道。
要知道,南方十万里大荒原上虽说不缺水,可蛮子们一辈子就洗三次澡,出生、娶亲、下葬,要是时候不凑巧,正赶上荒原上的旱季,那死的时候还能节省一次!
这么几十年时间酝酿出来的陈年老馊味儿,想要模仿出来,技术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