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之林还是一副慢悠悠的样子:“靳某不喜欢热闹,喜欢恬静,靳某已经为皇军办了许多事,身心俱疲,需要安静。靳某去意已决,万望池田君不要执意让靳某为难。”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池田虽有遗憾,也无法强求。池田只得安排车辆把靳之林一行送到五台山下,靳之林顾了几乘轿子,浩浩荡荡上山。
靳之林这次来到五台山,其目的就是为那两尊铜鼎安顿一个比较保险的地方。当年靳之林在五台山出家时跟佛陀明善师傅本是师兄师弟,几十年来两人的关系一直密切,当晚靳之林就在明善师傅的禅房安歇,两位至交一边品茗一边叙话,靳之林谈到他在西秦所见所闻,感觉中法门寺有一股氤氲之气,兴善寺老主持的墨宝独见功底。乾陵的无字碑魅力无限。始皇陵好似暗藏十万雄兵……
佛陀何等聪明之人,岂能看不透靳之林的心底?索性一语道破天机:“贤弟,你这次从西秦归来,不回太原专门上山寻找贫僧,怕不是来跟贫僧品茗,实在还有其他目的!”
靳之林也不隐晦:“实不相瞒,此次西渡黄河,确实验证了先圣所言,西秦无闲土,顺便刨个坑,说不定就能挖出来一件文物。靳某亲眼目睹两件殷商铜鼎,上面的铭文还带着甲骨文的遗痕。”
佛陀喝一口茶,听得认真:“愿闻其详。”
靳之林便一五一十,把凤栖出土的两尊铜鼎详细地说给佛陀听。
明善师傅听完以后,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师弟,今夜咱们就先谈论到这里,明天一大早贫僧即刻动身,前往凤栖探宝,若果属实,贫僧打算把那两件宝物取回,暂且存放在五台山宝刹之内,避免在民间流失。”
靳之林坐下不动:“再忙也不在乎这点功夫。师弟还没有说完。那两尊铜鼎还没有跟主人议价。”
佛陀不解:“先前你不是已经交与胡老二一万两黄金?”
“两码事。”靳之林任何时候都不慌不忙,“那一万两黄金是日本人付给的、已经运往东京的、两尊赝品的价格。我们现今所发现的这两尊我怕不至于只值一万两黄金!”
佛陀有点不以为然:“我说师弟呀,还讲究你是一个商人,岂不知文物无价!你知不知道神仙面前的那个钱罐子是哄人的?所谓普度众生只是一句空话,富人一掷万金,穷人只拿一枚铜币,其实作用是一样,佛祖照样给你一张笑脸,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那两尊铜鼎究竟值多钱,你能问得清楚?”
靳之林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高论!看样子平日里师兄给弟子们登坛讲道也是装腔作势?”
佛陀显得神秘莫测:“世上事、戏上事,不可深究。”
第二天早晨靳之林还在睡觉,佛陀已经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