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被丈夫用一块大石板盖着,张芳容完全忘记了自己怀孕,张芳容被遽然到来的财富蒙住了心,张芳容挪动哪块大石板时用力太猛,下身流血了,张芳容疼得哇一声大叫,把睡梦中的林丑牛惊醒。
林丑牛慌忙把妻子抱上炕,褪下妻子的裤子,看儿子已经等不及了,匆匆地来到这个世界上。
早些日子奶奶已经准备好了张芳容坐月子的一切用品。富户人家坐月子不用炕灰(穷人家把炕灰铺在炕上,女人睡在炕灰上生孩子,真伪待考。),而是用家织的老布擦血。林丑牛按照奶奶早先的安排,用一把新剪刀剪断孩子的脐带,看来孩子没有受到影响,一出生便哇哇大哭。林丑牛笨拙地把孩子包裹好,让孩子睡在妻子的身边,擦拭完炕上的血渍,把孩子的胎盘塞进炕洞里边,然后开始给妻子做饭。
天刚微微亮,奶奶就迫不及待地上山,奶奶知道孙女就在这几天生产,老人家放心不下孙女,刚进屋子就看见了孙女睡在炕上对奶奶绽开笑靥。老奶奶松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完早饭,老奶奶把重孙子重新包裹了一遍,看样子孙女精神不错,母子平安。反正算日子就在这几天,芳容当然不会把昨晚上挪动石板引起早产的事告诉奶奶。奶奶这一辈子中年丧夫、老年丧子,感觉中孙子孙女就是她的精神依靠。虽然张家还有其他儿女,儿女们都把她叫大妈,但是终究不是自己亲生,相互间总隔那么一点层次,唯有孙女张芳容和孙子张芳明属于大奶奶的遗传,人无法参假,亲情代表不了其他。
就那样过了十几天,张芳容在奶奶和丈夫的精心照料下已经能够下炕做一些简单的家务,那一天张芳容突然想起来,她把那二十万元的存单放在哪里?
满屋子找遍了,那张存单不见踪影。当年银行在凤栖出现才半年时间,老百姓根本不知道存单能不能报失,小俩口满以为那张纸条一旦丢失就等于把二十万元丢光。林丑牛安慰妻子:“算了,咱命里没有那笔钱,丢了的东西不要去想。”
可是张芳容却心有不甘,极有可能把那张存单塞进炕洞里边。冬天不可能不烧炕,存单早已经变成一堆灰烬。张芳容让林丑牛去找疙瘩,疙瘩终究见多识广,那张纸条丢失了是不是钱就丢光?
林丑牛上山一打听,疙瘩跟自己去凤栖十几天还没有回到山寨,林丑牛又往凤栖赶,半路上遇见了疙瘩,想不到疙瘩大哥逛了十几天窑子,下身已经糜烂。
林丑牛把疙瘩送回山寨,又去郭宇村接来洋芋。山寨上的弟兄们根本把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不当一回事,不认为大哥逛窑子丢人,他们埋怨丑牛把大哥没有照顾好,致使大哥遭了别人的暗算。
林丑牛不跟弟兄们争辩,林丑牛一直在山寨上守了几天,看疙瘩大哥的病情慢慢好转,惦记着自己正在坐月子的妻子,下山回到家里。
林丑牛一回家妻子就非常高兴地告诉丈夫,存单找到了,只是上边沾了一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