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的脸红到脖子跟,那一瓢凉水里倒映着一张俊秀的脸庞,让十八岁的安远不能不为之心动,他把凉水接过来,转过身,如同饮鸩……喝完水,浑身的热汗直流。
“大妹子,不,姨,我应该把你叫姨。”安远说,说得结巴:“以后,咱俩离远点,免得疙瘩叔看见了,对咱俩都不好。”
十六岁的张芳琴挖安远一眼,眼神里有幽怨流出,小媳妇一甩长辫子,袅袅离去,看得出肩膀在抖动。
安远把岳母叫妈,开始时岳母还有点不习惯,以后习惯了,反而感觉亲切。那天早晨岳母把饭做熟,仍然不见安远起来,岳母站在窗子下问安远:“安远,你今天不去疙瘩那边?”
安远的回答让岳母和媳妇吃惊:“我再不去疙瘩叔家了。”
焕生问丈夫:“你不跟上疙瘩去干,咱们一家人吃啥?”
这到是个实际问题,安远说:“我再想想。”
岳母到底年纪大些,思考问题更深一层:“你是不是把人家疙瘩惹下了?或者还有其它原因。”
安远感觉必须把事情说明,免得一家人都有疑心,安远告诉岳母和焕生:“疙瘩叔那个碎媳妇的一双锥子眼让人承受不起。我担心疙瘩叔知道以后把我送到那个凉快的地方去(形容墓坑)。”
母女俩对视了一下,感觉到问题确实重大,还没有容得妈妈想什么办法,常焕生竟然一个人快步朝疙瘩家走去。安远一想糟糕,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常焕生该不是去找疙瘩那个小媳妇闹事?安远三下俩下穿上衣服,立马去追赶自己的媳妇。隔着篱笆墙安远看见常焕生站在疙瘩家院子内教训张芳琴:“我把疙瘩叫叔,把你叫姨,姨,今个咱俩把话说清,安远是我的男人!你要再打安远的主意,看我不敢熬熟了吃你!”
常焕生说完就走,在场院里碰见安远,上前挽起丈夫的胳膊,绑架似地把安远拉回家。
安远满以为跟疙瘩的关系就此结束,想不到第二天疙瘩找到安远家,一家三口捏把汗,不知道疙瘩想干啥。
谁知道疙瘩看见安远媳妇以后。竖起大拇指把那常焕生猛夸:“哎呀你真了不起,竟然敢教训土匪头目的女人!不过你替我做了一件好事,张芳琴从此后可能要老实一些,再也不会去想年轻的男人。”
接着疙瘩对安远说:“母狗不骚轻,公狗不敢上身。那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安远跟我走,咱该干啥还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