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位故人,四年多前便不在了。”
他惋惜地叹气,再抛完一句废话,终于走到另一侧的案几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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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跃文待二人都坐定了,笑道:“侯爷,世子,相关案情,大约都知晓了吧?”
唐天祺笑道:“部里转来的案卷里已经载明,咱们不用多说,请刑大人抓紧时间问案吧!”
庄碧岚拈着茶盏,却不喝茶,淡淡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却是连半句废话也不说了。
刑跃文知这二位都有点脾气,也不敢托大,笑着解释道:“昨日有位陈参将,本来力证这个可淑妃并不是真正的可烛公主,但一早因为定北王军令急召,已经离开了瑞都。”
唐天祺点头道:“可惜,可惜!”
刑跃文又道:“好在我们经过彻夜盘查核对,又找出两位证人来,可证实可淑妃故意把北赫随从留在宫外撇清自己,不过是暗渡陈仓的把戏。她有当年南楚信王留在宫中的余孽作内应,又何必再要那些招人眼目的北赫人帮忙?”
可浅媚背上猛地冒起冷汗,腰足本就已万分绵软无力,此刻再也支持不住,一晃身栽倒在地。
堂上三人都怔住了。
庄碧岚首先反应过来,抢过去便搭上她的脉门。
这一回,他的袖子拂到了她的鼻尖,却没有了那种浓郁刺鼻的香气了。
只听庄碧岚惊呼一声,凝神又搭上她另一只手腕,然后失声道:“淑妃……似乎怀孕了!”
密室里顿时也是一片惊呼,如果可浅媚有气力张开嘴巴,多半也会惊呼出声。
唐天祺身为皇室近支,自是最为激动,忽然便站起身,高叫道:“快,快,快去传太医!这还了得,这是龙嗣,龙嗣呀!”
刑跃文呆坐在主位,盯着倒地的可浅媚,便是准备了千条万条置人死地的罪名,也已作声不得了。
唐天霄今年已经二十有四,大婚多年,妃嫔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偏只有个下等宫人生下一个资质平平的皇长子,并不为宣太后和周帝所喜。众人只从宇文贵妃的受封和受宠,便无人不知当今皇室对皇嗣的看重。
若可浅媚怀了皇嗣,便是有天大的罪名也得搁在一旁,先让她安稳生下皇子或皇女再说。
密室中并无女人,唐天祺便上前,亲自抱了“晕倒”的可浅媚就近送往干净卧房时,可浅媚算是想明白了。
败也龙嗣,成也龙嗣。
这一招,算是釜底抽薪之计了。
太医院三位最有名的太医很快奉命前来,口径出奇的一致:“皇上大喜,淑妃娘娘已有身孕二月……只是淑妃娘娘受惊过度,身体虚乏,需长期静养……”
指鹿为马混淆是非并不是某个人的权力,而是某个阶层的权力。
而站在最顶端的那个人拥有着颠倒黑白的最高权力。
三个太医都说可浅媚怀孕,成安侯和庄王世子也力证可浅媚怀孕,所以可浅媚就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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