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唐天霄还是待她极好,虽晓得他不过是冲了沈家的势力,亦是心有不甘,早早闩了门睡觉。
唐天霄在沈家盘桓至晚膳后才回,等到安抚了沈皇后再到怡清宫时,宫人虽然很快开门放他进去,可浅媚的卧房门却敲不开了。
桃子笑道:“多半睡得沉了。下午理了半日东西,精神似不大好,一早便睡下了。”
唐天霄郁闷道:“以前睡觉不闩门吧?”
香儿、桃子不敢答话。
门外随时有人侍奉着以备传唤,自是从来不闩的。
靳七笑道:“估计屋子里宝贝藏得太多,一个人睡心里不踏实,这才闩了门。”
唐天霄沉吟片刻,向内笑道:“浅媚,你若不要朕陪着,朕便去撷芳宫了。那里还养着春天选上来的六七个美人,都才十五六岁,比你还年轻漂亮。”
屋里果然有了动静。
不知什么东西被重重地砸出,落在桌子上,杯盏落地,清脆的咣啷啷声响过,便听可浅媚在内含糊斥喝:“半夜三更谁在嚷嚷?隔了门都闻着一股子酒臭气铜臭气!再吵我睡觉我让皇上斩了你们!”
唐天霄退了一步,扭头问香儿:“她没喝酒吧?”
香儿摇头,“回皇上,淑妃从不喝酒。”
唐天霄望天长叹:“借酒装疯的朕听说过,借睡装疯的朕还真第一次见识!”
他低头闻闻自己身上,委实闻不出什么铜臭气来,但在沈度家的确喝了不少酒。何况这大半日都和沈皇后混在一起,她所用的香露芳香也似沾到了他衣衫上,拂之不去。
即便没有那香露的香气,他也不喜欢沈皇后的气息混到他自己的体息之中。
而可浅媚,当然更对她厌恶之极。
他皱了皱眉,挥手道:“让她睡吧,我们走。”
靳七赶上,问:“去撷芳宫吗?”
“乾元殿。”他又往自己身上嗅了嗅,道,“让他们多预备几桶热水给朕洗浴。”
靳七应了,忙叫小内侍先行奔到乾元殿去知会预备。
唐天霄踏出怡清宫前,犹往他和可浅媚嬉戏惯了的卧房张望一眼,很是不甘地嘀咕:“人不大,脾气不小!赶明儿送她一缸醋,淹死她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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