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浅月阁的下人、凤侧妃院子的下人、云香荷院子的下人,以及各房各院的丫鬟婆子,还有大丫头身边的人,以及参与这两件事的人都给我叫来!我就让他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所有人都听着看着,看我到底是偏宠臭丫头,还是有人故意和臭丫头过意不去给她泼污水。”老王爷下命令。
“是!”玉镯应声。
凤侧妃脸色忽然一白,但很快就恢复镇定。这些年她一直是云王府后院的当家主母,长期积威下人人都怕她惧她,更是不敢对抗她,她就不信不懂收拢人心和恶名昭彰的云浅月能让他们为她说话。
云浅月看着凤侧妃忽然挺直的腰板,心中冷笑,并没有言语。
“父王,我看这件事情就算了。所谓家和万事兴,大家都有错,都罢了吧。”云王爷忽然开口,这回语气明显偏向了云浅月。
凤侧妃脸色顿时不好看。
云浅月不领情,她对这个父亲再无好感。
“你给我滚一边去!这事断不能就这么算了。这王府从你娘和臭丫头的娘接连去了后就乌烟瘴气了十多年,如今趁着我老头子还没死,就给它彻底地清一清。你窝囊软弱,我老头子还没死呢,这王府还轮不到别人来当家。”老王爷冷哼一声,不容置疑。
云王爷立即噤了声。
云浅月嘴角微勾。如此甚好,她也想趁机认识认识这云王府里的人。当将所有人都放在这个大锅里煮的话,到底谁是黑的,谁是白的,一定要煮过了才知道。要想在这王府中立足,必须要先摸清这个王府中的人都属于哪种颜色。
凤侧妃自然不反对。她今日就想彻底整死云浅月。当所有人苗头都指向她的时候,她倒要看看老王爷还怎么包庇她。
一时间几人各怀心思。
这时,云孟匆匆进了院子,立在门外恭敬地道:“禀老王爷、王爷,太子殿下携太子侧妃来访,说是听闻昨日大小姐手受了伤,今日特意来看大小姐。”
凤侧妃闻言眼睛一亮,她的侄女来了,看谁还能欺负她。她冷冷瞥了云浅月一眼,眼中得意之色尽显。有太子侧妃撑腰,到时候她看云浅月怎么死。她立即冲外面道:“还不快请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进来。”
云浅月心中冷哼一声,不就是个太子侧妃,还能将这云王府掀上天去。她能在皇宫全身而退,如今回到这云王府了,夜天倾还能拿她入刑部大牢?笑话!
“胡闹!如今是什么时候,怎么能请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进来。”云王爷回头叱了凤侧妃一句,对云孟道:“既然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是来看望大小姐的,就将人直接请去香荷院吧,好生侍候。”
“王爷,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既然来了,怎么能不先来拜见父王?”凤侧妃哪里肯。太子侧妃是她的娘家人,看王爷还是维护云浅月那个死丫头的,她指望不上,此时正需要娘家人撑腰。
云王爷脸色一沉,“凤儿,家丑不可外扬。你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王爷,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怎么能是外人,他们也算是妾身的娘家人。”凤侧妃滴水不漏。
“你……”云王爷恼怒。他今日才发现一直对他事事听从千依百顺的女子原来也可以这样顶撞他,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怕是真错了。这样的女子哪里温柔了?
凤侧妃看到云王爷恼怒,一惊,连忙收起得意之色,低声哽咽地道:“王爷,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身份尊贵,如何能去小小的香荷院?岂不是污了太子殿下尊贵的身份。反正香荷伤的是手,也还是能走的,就让香荷来这里吧。也让父王看看香荷的伤势,好好的手,以后是真不能弹琴了……”
云王爷本来恼怒,听到凤侧妃的话脸色稍好,想起云香荷不能弹琴心下黯然,但又想起太子不喜浅月,还是道:“既然如此,那就将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请到前厅吧,让香荷去前厅见也一样。”
“王爷……”凤侧妃没想到她抬出云香荷也不能让云王爷改主意,一时间又恼又恨。这么些年还以为他对香荷好,早已经超过了云浅月,没想到今日才见了真章。
“不要再说了,就请到前厅。”王爷打断凤侧妃,态度坚决。
凤侧妃住了口,虽然恼恨,但也无法。
“既然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都是凤侧妃的娘家人,那就不算外人,父王何不将人请进来?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我们这里的事情一时间处理不完走不开,如何能让太子殿下久等?我看还是将人请进来吧。”云浅月忽然开口,话落,她转头询问老王爷:“爷爷,您说呢?”
“嗯,臭丫头说得对。既然不是外人,怕什么家丑不可外扬?请进来吧。”老王爷点头,对外面吩咐:“云孟,去将人请到这里来,也让大丫头香荷过来,一起说说昨日事情的始末,看看到底谁对谁错。也请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做个旁证。”
“是。”云孟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