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现在下车?那你可别后悔!”容景一字一句慢慢道。话落,忽然松了手。
云浅月伸手揉揉手腕,切了一声,向下跳去,她若是被他威胁,她就白活了上辈子了。
“弦歌,转道去皇宫!既然太子殿下和浅月小姐都有结成连理的意思,我便去奏禀皇上,成全了他们吧!也免得有些人已经急于想嫁入太子府了。我的话,皇上还是会听一二的。尤其是被我烧了的那幅画,若是仔细说来那人的画法就连天下第一画师也不如,皇上想必也很想探究一番。”容景前倾的身子向后一靠,重新靠回了车壁上,对外吩咐道。
云浅月要下车的动作一僵。
“是,世子!”弦歌汗颜,调转马头向皇宫转道。
“容景!”云浅月回身咬牙切齿地看着容景。
“嗯?何事?”容景挑眉道。
云浅月暗自磨牙,觉得自己真是斗不过这个黑心的,他已经不是人,已经是黑神了。沉默片刻,见弦歌真的已经转道,她收回要跳下车的脚,重又落下帘幕,将被揉虐成一团的衣服主动递给容景,“这衣服太繁琐,我不会穿,还是你给我穿吧!”
“好!”容景轻轻一笑,声音极是温柔,伸手接过衣服,笑看云浅月了一眼,对外面道:“回府吧!今日不去皇宫了,皇上日理万机,最近操神太过,这事情改日再说吧!”
“是!”弦歌嘴角抽了抽,怪异地应了一声,调转马缰继续向荣王府驶去。
容景将被揉成一团的衣服整理好,双臂环过云浅月的身子,温声道:“伸手!”
云浅月配合地伸手,容景将衣服给她穿上,又将丝带系上、环扣逐一扣上,最后将一条锦绸挽在她双臂处。做完这一切,他又拿出木梳给她梳头。云浅月僵硬着身子任他摆布。片刻之后,容景罢手,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赞扬道:“还不错!”
云浅月懒得理他,不说话。容景不以为意,重新靠着车壁闭上眼睛,但若仔细看他,便能发现他的嘴角是微微勾着的,那弧线彰显着他心情不错。
不多时,马车在荣王府门口停下,弦歌的声音传来,“世子,回府了!”
容景睁开眼睛,看了云浅月一眼,伸手挑开车帘,微微一探身,当先下了马车。
云浅月在他下车后,纵身一跳,下了马车,她脚刚沾地就听到一阵抽气声。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荣王府门口除了守在门口的侍卫外,还立了好几个人。两个年轻男子,三个年轻女子,还有一个老头。其中一人是容铃兰,剩余四人她不认识。她淡淡看了几人一眼,转头看向容景。
“世子哥哥,您怎么……她怎么来了?”容铃兰指着云浅月对容景询问道。
“她在府中小住几日。”容景道。
她什么时候说在荣王府小住了?云浅月瞪着容景,只见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挑眉道:“难道你能三更起来赶来荣王府?晚上戌时再回云王府?来回奔波?”
云浅月立即噤了声,自然是不能!
“那是不是要在荣王府小住几日?”容景又问。
云浅月不太情愿地点点头。
容景不再看他,目光落在那两名年轻男子身上,淡声道:“昨日我收到了天雪山来的书信,说容枫过两日会进京。我身体需要静养,又被云老王爷托付对云王府浅月小姐教导识字,没有心力招待他。所以就劳烦二哥和三哥吧!他是为此次武状元大会而来,刚刚回京,我们一脉同枝,照拂也是应该的。昔日的文伯府已经荒废,就安排他住进荣王府吧!”
容景话落,那两名年轻公子却无人应声,都看着云浅月移不开视线,齐齐心想:这就是那个纨绔不化、大字不识一个、京中的笑柄、云王府的浅月小姐?如今见她亭亭玉立,紫衣华贵,眉眼清淡,高雅婉约,怎么也和传言搭不上边。
容景眸光瞥了云浅月一眼,见她面无表情,便遮住眼中微冷的神色,又对二人道:“就安排他住进翠华轩吧!”
那二人无意识地点点头。
容景抬脚向府内走去,云浅月抬脚跟上。
“世子,老王爷说您若是回来就请您去他书房一趟。”荣王府的大管家容福多看了云浅月两眼,对容景恭敬地道。
“让爷爷等我片刻,我将浅月小姐安顿了就过去。”容景头也不回。
“是!”容福躬身应声。
“世子哥哥,她被你教导识字?住进咱们府中?不太好吧……”容铃兰不敢置信地道。
“没有什么不好!云世子照顾公主,无人管她,老王爷就将她托付给我了。”容景回头看了容铃兰一眼,淡淡道:“我刚刚出府的时候碰到孝亲王府的小郡主似乎去丞相府了,估计是看望秦小姐了。妹妹若是无事,也去看看吧!”
“你倒是关心她!”云浅月低低哼了一声。
“丞相府在太子府隔壁。”容景笑着看了云浅月一眼。
云浅月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