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孝亲王看起来当真是岁数大了,只顾私人恩怨,而罔顾国事。若无人查出,月妹妹岂不是要背一辈子的黑锅?皇伯伯,这事情必须要严惩处理,才能还月妹妹被诬陷的公道。”夜轻染接过话,瞥了夜天倾一眼道:“那日皇后娘娘和太子皇兄在观景园可是大发雷霆,要将月妹妹押入刑部大牢呢!当时若真将月妹妹押入刑部大牢,那她岂不是得冤枉死?”
夜天倾面色一变,连忙上前躬身道:“禀父皇,儿臣当时也有些怀疑不是月妹妹所为,但当时好多人都亲眼所见,证据确凿,儿臣才并未深查,着实是冤枉月妹妹了。儿臣请罪,请父皇责罚!”
云浅月终于明白为什么夜天倾能做了二十年太子屹立不倒了,这般见机认错的态度来得倒快,着实令人佩服。她心里冷笑一声,就不信夜天倾不知道火烧望春楼不是她所为。
老皇帝沉默不语,看了夜天倾一眼,又看向孝亲王,脸色极其难看。
孝亲王心里一惊,也立即躬身道:“不过是死伤了望春楼几百性命,如何能和国家大事相提并论?景世子莫要小题大做。老臣虽然年岁大,但也不至于公私不分。请皇上明察,老臣赤胆忠心,日月可鉴。”
“蝼蚁之穴可以溃千里之堤!望春楼被烧几百条人命是小,但望春楼背后诸多牵连是大,孝亲王连这等小小道理都不明白,依我看您当真老了。”容景一叹。
“孝亲王叔今年年逾六十了吧!冷邵卓是您唯一的儿子,又是年近四十才得了一子,自然爱护得紧,这谁都可以理解。但是当街杀人,无恶不作,您不知教导,还私自维护,可就是大错了。您年轻时可不是这般私心的,如今当真老了吧!”夜轻染也附和道。
孝亲王老脸惨白,额头有汗水滚落。没想到他仅仅是针对了云浅月,就惹了这景世子和染小王爷联手庇护,而且句句拿他私心年老说事儿,偏偏他还反驳不出一句,一时间气得手都哆嗦了,只一个劲地道:“请皇上明察,老臣虽然教子无方,但对天圣对皇上忠心可昭日月……”
夜轻染撇撇嘴,容景面色清淡,两人都不再言语。
云浅月此时腰板挺得笔直:既然她没杀人放火,没做十恶不赦的事儿,那她还怕什么?该怕的应该是背后搞阴谋害她的人,还有纵容儿子当街杀她的这孝亲王才是。她今日倒要看看老皇帝怎么个论断法。
“月丫头既然没有放火杀人,便也说明她心地纯真良善,不辜负朕这些年一番厚爱的苦心。天倾身为太子,太过武断处理望春楼之事,让月丫头蒙上黑锅,让别有用心之人得以陷害她,着实令朕失望,罚你半年俸禄。”老皇帝沉默半晌,威严开口。
云浅月低下头:她这个身体背负了多大的黑锅,老皇帝居然轻飘飘一句她心地纯真良善就算了?而夜天倾险些将她押入大牢迫害,才罚俸半年?她心中冷冽,并未言语。
夜天倾立即谢恩:“儿臣遵旨!多谢父皇!”
“至于冷王兄对朕的忠心,朕自然心中有数,不过冷世子所作所为着实令朕失望,若是将来孝亲王府传到他手中的话,这般当街杀人、胡作非为之举,如何能让朕放心?”老皇帝声音发沉。
孝亲王顿时惶恐地跪在地上求饶:“皇上恕罪,犬子年幼无知,老臣定会好好教导犬子!再不让他胡作非为!”
“既然月丫头蒙景世子相救平安无事,而冷世子也失去了十二隐卫,算是损失惨重,此事朕今日就不予追究了。若是再有下次,朕定严惩不贷!冷王兄,你可要好好教导冷世子!”老皇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