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看着容景,见他面上气色不错,一点儿也不像是被她搅了一夜不得好眠的样子,但他胳膊僵着一直不动,看来的确是麻了。她犹豫了一下,脸色不好地伸手去拽他起来。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夜轻染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当看到床上的情形时瞬间僵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的二人,“小丫头,弱美人,你……你们……”
云浅月要拽容景的手突然僵住,偏头见是夜轻染,刚提起的警惕又立即放下。见他一身疲惫,衣袂上皆是尘土,头未梳,脸没洗,不由愣了一下,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夜没睡?怎么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夜轻染依然回不过神来,伸手指着容景问:“这个弱美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云浅月闻言将自己受伤的胳膊摆出来给夜轻染看,“我为了救他受伤了,他自然要留在这里照顾我,我睡相不好,需要看着,不用他还能用谁?谁叫我这伤是为他受的来着。”
夜轻染这才将目光移向云浅月的胳膊,见她胳膊被白纱裹了好几层,他收起惊讶,对容景不屑地叱了一声,“没出息,一个男人用女人挡暗器,你还有脸活着?”
容景躺在床上不动,慢悠悠地道:“是她心疼我怕我受伤,所以就自告奋勇给我挡了暗器,如何能怪我?为何我要没脸活着?”
“屁话!我心疼你个屁,我是怕你死了我那十二尊金……”云浅月恼怒地瞪着容景,话说了一半,又猛地顿住,伸出脚踹了他一下,“还不快些滚起来给我做芙蓉烧鱼去!”
容景挨了云浅月一脚,对她叹息一声,“你这个踹人的毛病实在不好,必须得改改。”
云浅月收回脚,冷声道:“还不赶快起来!你要在床上赖到什么时候?”
“不是我不想起来,不是告诉你我被你的头压着睡了一晚上,浑身都麻了吗?”容景对上云浅月的恼怒的眸子,态度始终不温不火。
云浅月伸手将他一把拉起,往地上一推,警告道:“再多说一句,我就将你扔出去。”
容景踉跄了一步,扶住了床榻才没跌倒在地。他看了一眼云浅月,并没有言语,脚步有些别扭僵硬地走到清水盆前净面。
云浅月不再理会容景,开始用一只手披衣下床。
夜轻染看着二人各自动作,将他晾在了一边,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脑袋里一团乱,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他对云浅月不满地道:“小丫头,你怎么让这个黑心的弱美人住进了你的房间?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云浅月下了床,用那只完好的手拍拍夜轻染的肩膀,见他傻啦吧唧的模样一笑,“指不定谁是狼呢!他虽然黑,但人品还是毋庸置疑的,哪里会将我怎么样?”话落,她不欲再多说,对夜轻染道:“你一夜没睡是追查那背后黑手来着?可有收获?”
夜轻染闻言沉下脸,“我和暮寒兄追查了一夜,只找到了丁点儿线索,而且那线索也不能算得上是线索。这等连环刺杀如此精妙,安排得天衣无缝,那些死士就像是从地缝里蹦出来的一般,看来那背后黑手是个高手,本小王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等高手。”
“高手倒不见得,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废物?”容景回头瞥了夜轻染一眼。
“你不废物为何还导致小丫头受伤?你不是能得很吗?还天圣第一奇才呢!我看赶明儿就叫天圣第一废物得了,还靠女人挡暗器,你羞是不羞?”夜轻染火了,他折腾了一夜居然还要招这个什么也不做的家伙鄙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羞什么?天圣第一奇才是皇上封的,我从来没说自己是第一奇才。我本来就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如今又武功尽失,自然就是一个废物。你也没说错,我哪里有你染小王爷本事大,曾经被南疆第一美人三戏兰陵断桥,真是风流得紧啊。本世子自愧不如。”容景温声道。
云浅月想着夜轻染被南疆第一美人三戏兰陵断桥,不知道是怎样的故事。
“弱美人,你再敢提一句叶倩,老子今日就废了你!”夜轻染额头青筋跳了跳。
“好,我不说了。那是你的心爱之人,自然不准许别人提的。”容景净了面,用绢帕擦拭了一下,就放下绢帕对云浅月温声道:“做芙蓉烧鱼时间太长,如今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将就着吃些别的吧,反正你的伤势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好的,我在这里也要待几日,改日再给你做如何?”
云浅月看了一眼天色,点点头,“好!”
容景对站在门口的彩莲看了一眼,彩莲连忙跑了下去。
“弱美人,我和那叶倩才不是……”夜轻染觉得有必要纠正这个弱美人的认知错误,省得他一对着他的时候就用叶倩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