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收不上农业税,乡镇工作人员的工资就没有了,甚至连教师的工资都发不出来!教师们没有工资就罢课,教师一罢课,学生就放羊,学生放羊了,老百姓就开始对着乡镇干部骂娘!
说这些人他妈的就会吃,整天个吃吃喝喝就有钱,收了老百姓那么多钱,就没钱给老师们发工资,害得孩子们连正常的学都上不了……
矛盾太多了!每天上班就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今天哪个上访户又来闹了,不知道那些个上访专业户哪天又背着包裹跑到北京去了……
王建才很庆幸的是,自己在黄麻镇这么多年,总体的干群关系还处理得比较好,没有太大的矛盾,不至于被当地的老百姓追着骂。
黄麻镇隔壁的乌有镇,党委书记万喜民去年才上任的,因为性格太硬太急,把干群矛盾搞得异常紧张。
听说万喜民后来每天上班都要先打电话,问一问办公室的人员,今天有没有上访户堵门,没有人堵门,他才敢去上班。一个堂堂的镇党委书记,居然落得像只老鼠似的,见不得天日,想想真是可悲。
年后,万喜民实在是没法再去乌有镇工作了,县委免了他的职,让他先休息。据说万喜民走的那天是偷偷的趁着天还没有亮就走了。
可是还是被老百姓发现了,结果弄出了个千古奇观——沿路所有的百姓点起稻草扎的火把送他!据说稻草火把旁边还配了两样东西:木盆盛水、一把扫把!
这样的相送,是安河人送死人的习俗!凡是死了人出殡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在大门前点着火把,放上一盆水、一把扫把,意思是驱赶死者的灵魂,不让死人的魂魄进门!
万喜民活生生落得个活死人的下场!这在安河县又成了一时的大笑话!
王建才此时正呆在好再来餐馆的三楼,这间他和万玲秀的闺房里。
两人纵情享受了二人世界后,王建才把头枕在万玲秀修长的大腿上。
万玲秀摸着王建才的头发,说:“哥,我怎么看着你的白头发越来越多啊?”
“怎么,嫌我老了么?”王建才闭着眼睛问道。
“哥,我心疼你,年纪轻轻就这么多白头发。我才不嫌你老呢,你越老我越爱!”万玲秀把王建才的头枕在枕头上,自己也趴下来,伏在王建才的耳边说。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啰!”万玲秀说。
“那好,我问你,如果我不当这个书记,变成了一个老百姓,你还爱我吗?”
“真的吗?哥,你要是不当书记的话,我更爱你了!”万玲秀坐了起来,大眼睛柔情似水地看着王建才。
“怎么说?我一个平民百姓,你爱我什么?”
“哥,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我才不在乎你当不当官呢!你不当官正好,你当我好再来的男主人、大掌柜,怎么样?”万玲秀火辣辣地看着王建才。
“好啊!我求之不得呢!当个大掌柜的,每天数钱数到手抽筋!”王建才哈哈大笑着说。
“哥,说真的,你要是当好再来的大掌柜,我保准你每天看着钞票哗啦啦地进账,还过得悠闲自在。”万玲秀认真地说。
“你还真想我到好再来倒插门啊?”王建才笑着说。
“我是真想啊,但是我知道你是假想。你怎么舍得丢掉你的官位呢?”万玲秀抚着王建才的脸说,“男人嘛,爱官爱财爱色,那爱官还是在第一位的。有了官和财,色自然就有了。”
“呵呵,跟你说实话哈,我真不想在乡镇干了,太累。我今年想办法换个地方,最好能到县城来。”王建才说。
“哥,你要是能到县城来那是最好的了,你要是来了,我也就不去双水村了。”万玲秀说。
“为什么?你还可以当你的村书记啊!当得好好地,为什么不要呢?”
“当个村书记没工资没福利,麻烦事一大堆,有什么意思?你要是到县城来了,我就回来好好经营‘好再来’,天天在这里等着你。”
“双水村怎么能离开你呢?你现在可是那儿的掌舵人啊?”王建才笑着说。
“哥,你笑我?这个世界离了谁不是一样转啊?我这个好再来才是我的,其他的,与我无关哦!”万玲秀咯咯地笑着说。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去当这个村支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