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被他搂在怀里,一动不动。
顾怀安低头问她:“没事吧?”他没敢松开,有了孩子和没有孩子让他感觉上很不一样。
苏景摇了摇头,没说话。
顾怀安说话时的气息喷在苏景的脸颊上,天气很冷,他却很热,苏景半天没敢抬头。
“我说开车,你不准。”他察觉到苏景的异样,声音放柔。
苏景听着他的声音身体就像被通电了一样,浑身变得虚软无力,被他的气息和声音俘获,脖颈后面酥酥麻麻的,意识迷离许久。
抵达之后,他陪苏景一起上楼。
顾怀安没有进去,毕竟是陌生女孩儿的家。苏景租了一半,租金算得的确是很便宜。
苏景拿了东西很快离开公寓。
两人走得起身并不累,但他考虑到苏景的身体问题,出了大厦就带苏景去银座对面的另一个方向,招手叫了辆出租车。
苏景给他看了两回检查的片子。
医生的话也全部告诉了他。
苏景觉得顾怀安是想要这个孩子的,不然不会这样关心孩子的健康情况。
出租车上,两人一直只谈孩子,不谈其他。
到了公司顶层的办公室,苏景理智的说出辞职的事,并交代自己要跟人合伙创业的事。
顾怀安瞧着苏景,一时间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苏景希望被他理解:“我要为我的将来着想一下。”
“是我养不起你?还是公司养不起你?”他扔下医院的袋子在办公桌上。
“不是的,”苏景看着他:“你养得起我,只是我不愿意一直被你养,确切地说,你是还没有给我那样程度的绝对安全感。我怕有一天你厌倦了,不养我了,你开始对别的女人注意,有更能吸引你目光的那个人了,我怎么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姐的身体是耗钱的,”
“你要管她一辈子?”顾怀安问。
苏景捏着手里的手机,话里半个字不掺假:“我希望苏忱的身体健康。假如离婚后苏忱的身体情况不允许她自力更生,我就肯定不能不管她。把苏忱交给我姐夫,我姐夫会生生的气死她,我就这一个姐,我不照顾谁照顾?好像这回卵巢癌,我再穷我也不能放着苏忱不管。我知道我拿着你的钱去创业挺无耻的,可我一想到我爸公司最终落你手里了,我就心里不舒服,你能拿出各种签约协议证明你是清白的吗?你敢让我看清楚你是怎么得到我爸公司的吗?走了什么程序?跟什么人达成过什么协议?算了,不说这些。眼下这五十万永远是我跟你借的,赔了任你发落,赚了我连本带息的还给你。”
苏景不再看他,无法对视。
早晨街上的相处很愉快,但那愉快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这感情安全在哪里?并不会因为孩子迅速改变。
顾怀安打量着苏景:“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跟我谈条件,嗯?就凭你怀了我的孩子?”
苏景厌恶他的这种语气,跟很多自大的男人一样,俯视着女人认为女人没有资格跟男人平等对话:“跟孩子没有关系,我要利用孩子完全可以在我姐手术之前就利用,我没有那么做。我真想过自己生自己养,孩子将来可以不叫你爸爸。”
他起身,走到苏景的身后附身伸臂圈住她问:“孩子问起,我爸爸呢,你准备找个野男人顶替了?”
苏景瞪着他的办公桌,笑了:“随便编个理由,说你死了太不吉利。好聚好散,我也犯不着出言诅咒你,就说你犯强Jian罪吃国家的粮食去了。”
顾怀安在她身后站了有一会儿,却没说话。
似是拿苏景真没办法。
苏景这样态度的源头,大抵就是她爸公司到了AL手里这件事,他给不出一个解释,尤其书面形式的,不能让心里明镜一样的苏景瞧见。
话谈的虽僵,但苏景没有退缩分毫。
没有一个答案给她,她就不准备出他这办公室。
顾怀安察觉出苏景这股劲儿,终于点头,倒没说算借的,还是算白给的,苏景离开之后,他点了根烟,皱眉抽着,过了半晌,他朝着合同上轻轻地吹了一口烟。
苏景辞职了,还不能立即就走。
该走的程序还得简单的走一下,总之不能前一秒钟辞职下一秒钟就走人。
下班时间,顾怀安打给苏景对方却没接听电话。
他不得不下来找人。
苏景手机不在身上,所以就没听见手机响,董事亲自下来客户服务部,看到的几个姑娘都表现的受宠若惊。
苏景看到之后心里想:有孩子和没孩子的确有很大的区别,他是为了孩子,孩子妈妈暂时在他的心中,比不上孩子来的重要。
因为孩子,待遇立刻就提高了。
他接过东西,帮苏景拿。
两人没有交谈,苏景默默地收拾着东西,隔壁就是茶水间,下班时间一个女同事跟另一个女同事说:“哎!你说他们有钱人也爱玩一棵树上吊死的戏码吗?听说有的富豪很爱跟人争女人,钱那么多,什么女人睡不着啊。那个林什么妮的都三十一了,哪一点好?!”
苏景一怔,抬头观察顾怀安的脸色。
又有另一个声音说:“别小瞧人家林大律师,人在江湖上混,林红杏的粉红名号不是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