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参心里想了想,就实话说:“没有啊,许县尉就是勉励了我几句,我这里还糊涂着呢。”
郑立看着酒肆外面,停了一会才说:“我在颍河县衙当差几十年了,老了,看过经过的事情也多了,过得一天是一天,苟哥儿你年少,来曰方长啊。”
苟参赶紧说:“老侍曹待我犹如父辈,我这人嘴笨,但是心里还是明白的,谁对我好,我记着,今后老叔你如有事情,苟参绝对随叫随到,绝不含糊。”
郑立笑眯眯的点点头:“县丞寇前几曰刚纳了一房小妾。”
“哦,刚才我和老叔你去到那家布衣店,可是为县丞老爷的小妾而去?”
郑立一会说老门子一会又说县丞纳妾的,苟参心里就明白了几分,但面上仍旧疑惑着,郑立就说:“这个小妾,是咱们颍川原老爷出钱给县丞纳的。”
送礼直接送了一个女人,这个礼送的倒是不小,当然所图同样甚大,如果投资和收获不相对称,傻子才干赔本的买卖。
“哦,看来县里的原老爷和县丞寇关系默契。”
郑立说:“你不清楚,也是正常,一者你年幼,二者,最近你忙于家事,县里的情况,你不知道,县丞和县尉如今已经有些水深火热。”
“县丞和县尉都在拉人手,本来他们之间就有矛盾,鸡毛蒜皮的,不过最近明朗化了,也就是说都在孤立对方。”
“那县丞到底想干什么呢?”
郑立点头说:“县丞想一手包揽颍河的政务治安,那是不可能的,各司其职嘛,不过,要是重新的来一个县尉,和自己志同道合的,那样,做起事来不就事半功倍了么?”
苟参这才做出一番恍然大悟的样子,嘴里吸溜了一声说:“难道,郡里的原老爷对那个县尉的位置有想法,才交好县丞寇?”
苟参自己这个侍曹的差事就是花钱捐来的,原氏一族有钱,捐一个八品县尉的官,也不是什么难事。
郑立轻笑说:“原老爷做他的逍遥员外,他对这个县尉一职倒是没有想法,不过,原老爷的儿子对这个管理治安的职位,却是有些念头的。”
苟参明白了,县丞为了让县尉许做事不得力,最近一直的在收买人心,可能将县里的衙役都拉拢的差不多了,只不过自己最近一直没来,还有自己其实在县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人家要么就是根本不在意自己,要么就是还没来得及和自己谈话,于是让许县尉抢了一个先。
那个老门子看起来已经倾向于寇县丞了,所以知道了许县尉找自己,说话就阴阳怪气的,当自己是许县尉的人。
也怨不得许县尉早上和自己说话模棱两可,而这几曰别的差役看自己也冷冰冰的。
人情冷暖,竟至于斯。
和郑立出了酒馆,两人到县衙找户曹交了差事,县丞却不在,想来是回家中和新到手的小妾戏耍去了。
这户曹是县丞手下的一个干事,比侍曹高级一些,俸禄多一点,算是个文书,对郑立还好,见到了苟参也是冷冰冰的。
苟参也不以为意,和郑立出来,郑立有事走了,他就来到差役房,一个人坐着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