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站在我和慕青的中间,他复杂的表情告诉我,他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只是带着一丝黯然,对慕青笑了笑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感谢各位的关心,也希望大家能够如实报道每个细节,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们得先回了!”
慕青也不希望将我卷入八卦之中,转身要走,却又被记者围住,试想,资深挖新闻的记者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话题……先前那个记者继续问道:“慕青小姐在兰州文化圈算是一个大腕名人了,我经常在西关十字看到您的演出广告,相信大家对您的生活也相当感兴趣,今天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钱辰先生第一时间赶到,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了复合的打算了呢?”
我正恼火于不停拍摄的记者,顾不得擦鼻血正要开口骂人时,忽然听到那两个让人疼痛的字眼,“复合”,这是我从前无数次幻想的两个字眼,此刻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多少有些讽刺的味道,一阵沉默之后,我才在惆怅的心情中,想起了这个上午是来做什么的,终于切入了正题,很是诚恳的对记者们说道:“我想大家是误会了,出于以人为本的理念,在事发之时,我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希望通过自己的力所能及,提供必要的帮助,至于一些个人的生活,也不必要深度挖掘和猜测了,毕竟我又不是三流男明星,毫无娱乐价值!”
这时,慕青小女人似的挽住了林格的胳膊,然后回应了他一个幸福的笑容,同时,对着媒体说道:“这才是我男朋友,一位出色的钢琴家,我们会在五月份举办音乐会,届时希望大家都能来,写一些专题报道。”
林格陷入到了沉默中,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疑惑,许久才缓过神,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是啊!钱辰是我们好兄弟,自称天生俗人一个,事实上也是如此,玩不来音乐,看他和慕青站在一起也不搭啊,否则我还真得提防他呢!”
我看了看林格,他的一个笑话将众人逗得哈哈大笑,我却在这笑声中听出了一种附和和认同,这真是莫大的讽刺,让我无奈,更让我疼痛的讽刺。
阳光的温热,让我心头一涌,鼻血再次滴落下来,我朝着众人带着抱歉的微笑,然后跑向洗手间……
……
对着镜子,我反复的打量自己,除了周围阵阵嘈杂声外,我还听见自己喉咙发出一声一声,像用硬币划玻璃一样沉闷的声音,疼得呼吸不上来,看着镜子中整个脸痛苦的神情,我的嘴在抽搐,肩膀在耸动,心也在撕裂一样的疼痛,我终于明白,有一种扭曲的疼,能让人疼到这个地步。
终于我用光了最后的力气,双手按压在洗漱台上支撑着自己,垂死的灵魂不再是幻觉作祟,而是真真实实的把刚刚每一个撕心裂肺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在脑海中循环播放。我也想停下这样愚蠢的自我惩罚,但却不受控制,我把自己面前的洗手液一下子掀倒,事实上,我也只能欺负这些完全不懂回击的东西,就像在公司里梁昊选择欺负我一样。
我活该,因为我根本无力回击林格的话语,配不上曾经那份被全盘否定的感情……
我告诉自己,真的不该那么疼痛了,咬着牙不准自己再掉眼泪,但眼泪依然不停夺眶而出,我跺脚,我锤着洗手台,我极度憎恶这样的自己,因为太煽情,太真实,太自我。
……
许久,我依然没办法屏住哭声,我试着深呼吸,但依然没办法处理急促的呼吸,我将头放到洗手台使劲的用凉水冲,春天的水冷的刺骨,可我依旧止不住泪流满面。
终于我彻底累倒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疲惫涌上心头,不顾往来人群怪异的眼神,扑倒在洗手台旁的绿植盆栽上。
片刻,卫生间的保洁员将我搀扶起来,询问我要不要去医务室检查一下,我摇了摇头,仰头看头顶节能灯,仿佛看到外面的天空还是那个姿态,无限永远的苍蓝色,像渴望已久的温暖,因为无法触及,而让人变得陌生。
在这柔和的冷色灯光下,我仿佛看到了云端中找不到方向,漂泊不定的云朵,我可笑之极的把未来的爱情建立在了虚无缥缈的云端,那云依旧洁白在湛蓝的天空中漂浮着,我却再也没有朴实、纯洁的感觉,我甚至觉得它沾上了血色。
在我的哭泣中,云端刚刚盛开的信仰一般纯洁的花朵,被一阵夹杂着尘埃的风吹散了……
想想这些日子,我和苏茉、慕青之间形成一种奇怪的关系,这种关系越来越深,越来越复杂,直至后来,凝聚成一颗原子弹,在我们之间轰然爆炸。最终,所有人在这场战役里都血肉横飞。造成这样局面的原因只有一个,便是曾经的爱与被爱,而这份爱尽然如此激烈、扭曲、黑暗、狰狞与绝望……
原本,我以为时间化解了我与慕青的对立,可现实让我再次觉醒……离开洗手间,我像逃离牢笼一般向外冲,在服务站内找到一辆开往兰州的大巴车,我没与慕青道别,事实上,我只能用强颜欢笑与逃离的方式结束这次荒唐的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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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3600+字的大章节,后半部分的文字可能过于情绪化,可是带入情境,大家便会觉得每一句话都恰如其分,可能有人会说钱辰在这矫情,已经有了安沐还在这发癫,根本就不爱安沐,真的是这样吗?对感情刻骨铭心的抽离,大家自己体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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