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丁海杏神色不安地看着王娟道。
“坐!”王娟指着长椅道。
丁海杏忐忑不安地坐在长椅上,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
刘所长和李爱国两人走了进来,刘所长居中,李爱国和王娟两人一左一右,三人同时坐在了书桌的后面,与丁海杏面对面。
一张桌子和四面空空的墙。这样的布局能营造出一种无所遁形、陌生而又孤立无援的感觉。
丁海杏被这阵仗给‘吓得’,右手攥紧拳头,紧紧的放在自己的胸口。眼神有些畏惧地看着他们。
刘所长朝王娟使使眼色,王娟握拳轻咳道,“丁海杏,现在把昨天在地下道的事情,再说一遍。”
丁海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松开了放在胸口的拳头,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个啊!吓死俺了。”声音正好他们三人都能听到。
丁海杏看着他们不好意思笑了笑,平视着他们,缓缓地说道,“昨儿……”把昨天的事情又详细的复述了一遍。
期间作为记录员的王娟,总是不停地打断丁海杏的叙述。
“等等……你说慢点儿前面那一句话,我还没写下来。”
这样丁海杏还得倒回去重新开始说。
在丁海杏倒回去时,王娟有时候故意说错,干扰丁海杏。十来分钟的笔录,愣是被王娟给打扰的写了四十分钟。
王娟朝刘所长微微摇头,笔录上没有任何问题,昨儿才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这么恐怖的事件,她记得非常的清楚,所以笔录没有问题。
就这么干巴巴坐着与他们大眼瞪小眼,那怎么可能,正常人该怎么做。
丁海杏黑白分明的大眼瞥了一眼办公桌,然后期期艾艾地说道,“笔录写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王娟看向刘所长,刘所长抬眼看向丁海杏道,“你没有什么补充的吗?”
“没有?”丁海杏非常果断地摇头道。
“想清楚了再回答?”刘所长漫不经心地说道,手中的笔一下一下地非常有规律的点着刚刚从王娟手里接过的记录。
“没有?”丁海杏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还是微微摇了摇头。
“识字吗?”刘所长冷不丁地问道。
“认识。”丁海杏点点头道。
“墙上写的什么?”刘所长指着白白的墙壁上,鲜红的八个大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丁海杏一字一字地念出来道。
刘所长面容和蔼地看着丁海杏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重新调查此事,就是给你机会坦白。如若不然的话……”他说话的声音猛的一高,“不要冥顽不明,负隅顽抗。”眸光看着被吓的畏畏缩缩的丁海杏。
丁海杏被吓的一哆嗦,紧接着结结巴巴地说道,“可……可我已经坦……坦白了。”
李爱国心底笑了一下,这种咋呼人的手段,在这孩子身上失灵了。我就说这孩子看着就老实巴交的,怎么会是侯三口中与之私下交易违法之人呢!
刘所长一瞬不瞬地盯着丁海杏道,“我说话,你都不害怕吗?”
丁海杏迷蒙的看了一眼刘所长磕磕巴巴地说道,“那个警察叔叔是帮助好人的好人,我为什么要害怕。临来的时候,爸爸让我听警察叔叔的话,有什么说什么?”
刘所长被噎了的差点儿吐血,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傻。
李爱国微微别过脸,嘴角不由的翘起。这丫头说话咋这么可爱呢!这孩子应该是真的。
丁海杏向小学生一般颤抖地举起了手道,“警察叔叔俺可以问个问题吗?”
“问!”刘所长闷声道。
“那个,警察叔叔要俺坦白什么?”丁海杏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好奇宝宝似的问道。
刘所长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钢笔仍在了书桌上,黑着脸哼笑一下道,“别给我装傻充楞,丁海杏你犯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劝你还是别存什么侥幸的心理比较好。侯三就在这里,如果当面对质的话,可是对你不利的。希望你说出实情,争取宽大处理。”剥下了和蔼的面孔,露出真面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