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鲤鱼跳农门嘛!”洪雪荔摇头轻笑道。
丁海杏羞赧地垂下头,在如今这年月强调的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不做温室里的花朵”,反对“娇生惯养”,即便你是独生子女,家长如果敢在公共场合,表现得如此细心、体贴、亲昵、黏糊,关爱有加的话,那你和你的家长肯定会遭到同学们的嘲笑,让你多年都抬不起头!
所以不会出现家长护送考生进考场的情况,而且考试时,考场周边没有多少人,安静得很,只有几位工作人员在那儿溜达;至多偶遇省、市招生办的领导来考场视察。
哪像后世不像话,场外挤满了全程等候的家长,有的还特地请假,车水马龙的,问长问短的、翘首以盼的,好像遇到什么大了不起的事情;甚至还劳师动众,影响、牵带、震动着全社会,简直有失体统,为全世界所罕见!
“嫂子,你这么一说,我这七上八下的心可算是放进肚子里了。”丁海杏恢复了以往的神色淡然。
丁海杏这么紧张的缘故,一是国良是她和国栋的希望,姊妹三个只有国良上学,当然希望他能考上大学,不辜负他们兄妹的‘牺牲’。二是,丁海杏改变大哥的命运,自然也希望国良通过自身的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在年纪轻轻因为她惨死。
“嫂子,我没事了。”丁海杏看着她温婉秀气的洪雪荔道,“打扰你忙活了。”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洪雪荔紧紧锁着她白净的小脸,“放假了,闲着也是闲着。”
“你不用搞研究吗?”丁海杏好奇地问道。
“研究?”洪雪荔冷漠地笑了笑,她有多久没去实验室,摸摸那些机器了。
她早就被剥夺权利了,现在只有授课任务。
丁海杏看着神色不停变化的洪雪荔,小声地说道,“嫂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没有。”洪雪荔回过神儿来,伸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道,“是我走神儿了。”随即转移话题道,“也不知道孩子们在干什么?”
“我听博达说,他们要去抓知了。”洪雪荔摇头浅笑道,“这些孩子,一到放假就玩儿疯了,见天介不着家。”
“什么?抓知了!”洪雪荔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这个臭小子。”
“怎么了?”丁海杏满脸疑惑地看着她道,“抓知了玩儿很正常啊!我小时后就爬树……”眼睛不由得瞪大了,跟着站了起来。
“弟妹,弟妹,你别着急,我去找找,你在家里等着就好。红缨肯定不会爬树的,我这就去找找。”
安抚完丁海杏,洪雪荔匆匆忙忙的出了战家大门,一溜小跑的,听着树上的知了的叫声,看着树上没有出现孩子们的身影。
“这臭小子到底跑哪儿了?学校好像操场边上的树粗大。”洪雪荔边跑边自言自语道。
远远的洪雪荔就看见操场外的大树上,儿子的身影儿,此时还高兴地冲旁边树上的高建国大喊,“怎么样?看看我抓的知了比你的大吧!叫声多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