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转马向着来路而去。
秦无忌犹自不放心,便对晴儿道:“你随云针一起去,也可照应一下。”
晴儿答应一声,正要一起过去,那雪丹却转转眼珠子,忽然道:“我看还是让云姐姐自己去吧。”
秦无忌皱眉看着这个越来越调皮的弟子:“为何这样说。”
雪丹低头想了一下这才说道:“关于云姐姐,我有些私下的话儿要和您说一说,晴儿姐姐也在这里,帮我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秦无忌听得更是一奇:“云针有什么事儿,你要私底下说呢,难道是说那青囊袋的事?”
他说着摇头道:“云针能施展青囊袋,确实有点让人想不通,但她既然有难言之隐,咱们便不能探人**了。”
他说到这里目光有些不满的望着雪丹:“你们四个我是一视同仁的,大家伙儿生死与共,一起患难,这份师徒情意,难道还有问题?”
雪丹知道秦无忌是想差了,急忙道:“不,师父您别想错了,我说的私底下的话儿,便是想要劝您对云针好一点儿。”她说着脸儿一红,低头道:”就像,就像对我这般好,那才是一视同仁呢。”
秦无忌这下更是愣住了,低头默默回想,果然自己最近是对雪丹太偏爱了些,晴儿不必说,那是更深的情分,便是雨沫,自己指点的时间也比云针多。
他想到这里却有些惭愧起来:难道我竟不知不觉偏心了么,晴儿不必说,雪丹为我受伤,雨沫却是因黑竹帮的关系,自己格外看重,果然这些日子与云针说话不多,指点针法也是有限的很。
他又想到云针这弟子最近确有些不同,有时独自发呆,有时见到自己便低头不语,唉,也怪自己当时一口气就收了四个女弟子。
他正这样想着,那雪丹却说道:“咱们在棺木中,我旁边就是云姐姐,这些日子我总听到她在棺木里翻来覆去,不但修炼不进去,反而心事重重的样子。”
雨沫和云针的情分更是不一般,但此时却皱眉道:“雪姐姐你说得我怎么没有察觉呢,云姐姐和我常在一起,却没有这般多的心事。”
秦无忌摆手止住她的话,郑重的点头道:“你们不要说了,这是为师的疏忽了……”
正说到这里,马蹄声响,那云针策马而来,几人急忙住口,笑着迎了上来。
云针有些不好意思的将《万略针经》收好,却还是低下了头,看都不敢看秦无忌一眼,只打马跟在后面。
秦无忌心中一叹,看来自己得想个法子,找个机会,和她单独谈谈了。
他们此时沿着官道进入阳曲郡内,却不停歇,一直来到了阳曲郡第一大城古交城才停下来。
秦无忌便让晴儿自去买了几件斗篷,回来与她们一起披在了身上,这四名女弟子容颜姿美,若是和自己一起这样策马行在闹市之中,那实在是太扎眼了。
于是他们几人在城中南部找了一家虽偏僻但极安静的客栈,却包了一间小院,住了下来。
晴儿等三女都心知师父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和云针好好谈谈,所以一入客栈便借口洗浴,自去了各自的房间。
秦无忌就住在小院的正北房中,见云针有些不自在的抱着医书要离开,便柔声道:“云针啊,你跟为师到屋中来,我有些话儿跟你说。”
那云针肩膀一颤,圆脸上苍白一片,却是有些不安的跟在了他的身后,进入屋中。
秦无忌见她还是这番模样,更是难过,便取来茶碗,给她倒了一杯茶,有心放松一下,便故意笑道:“你方才独自回去取书,为师可担心死了,就怕你一去不回,那可怎么舍得。”
这句话虽有些调笑的意味儿,但更多的是关心爱护之情,谁知那云针听了,身子竟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带哭声道:“弟子对不起师父,弟子罪孽深重……”
秦无忌被她吓了一跳,急忙将她扶起来,语气也有些急促起来:“云针,师父这些日子是有些不够关心你,在针法修炼上的指点也不够,但你为何如此放在心上?”
他说着便有些严肃起来:“为师一片至诚,待你们四个如亲妹子一样,从没有过谁好谁不好的想法,你万不可妄自菲薄,更不要患得患失,只将心用在针法上才是正经。”
云针听了这话却是愣了一下,脸上颜色回复,良久才低声道:“师父不要怪我,云儿便是这般的优柔多心,只因差点弄丢了本门医书,所以才觉心中不安。”
秦无忌哈哈一笑:“既然咱们师徒都说开了,正好趁着今日,我将银魂冰魄针的心法全部传给你,告诉你吧,便是晴儿她们,也还没有学全呢。”
云针没有如他期待般的惊喜,只勉强一笑:“多谢师父了。”
当下秦无忌将银魂冰魄针心诀传给云针,又以金刚灵力为她打通了最后一条经脉,将她的修为提到了炼士境八重上,便觉得疲倦起来,口中说道:“你去自己屋中休息一下吧,这银魂冰魄针法乃是逆转灵力,虽然修炼容易,但想要精通却是极难,一定要勤奋用心。”
云针听着师父温柔的话语,感受着他敦敦教诲,不知为何眼中一粒泪珠儿就滚了出来,却没有立即离开,只柔声道:“师父,这几日云针在书中也学会了几招针法,可以驱除疲劳,不如让弟子来为师父扎几针可好。”
秦无忌受伤时云针已为他扎了好几次,果然每次都有去除疲劳,安神养心的功效,见这女弟子不愿离去,也不好推却她这片心思,便点点头,闭目进入修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