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末的声音很微弱，透漏着浓浓的有气无力的气息，但是罗紫月却听得极为的清楚。

“这里是怎么回事，我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只有断壁残垣，满地的鲜血，到处都是死人。”

罗紫月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伤感的时候，于是便出声问道。

“布颠国出兵。”

何之末的声音刚刚落下，周围的人便吸了一口冷气，国家之间的交战，让他们感受不到任何反抗的余地。

“理棘国的战部占领了这里，随即便从这里离开，打开了桑国的大门之后，布颠国的后续部队便对这里进行了屠杀。”

何之末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几乎淡不可闻，没有人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就连喘气所有人都尽可能的降级自己喘气的声音，仿佛害怕自己喘气的声音会打断何之末的话语一样。

不过，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如果只是桑国跟布颠国之间的事情，虽然对于他们交战国的危害较大，但是却只是偏僻小地的战争，但是现在却加入了理棘国，理棘国作为三大国之一，挑出战争意味着天国肯定应战。

天国强大了太多年，作为曾经的胜利者，天国自然不会允许理棘国在自己的面前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布颠国怎样，理棘国又怎样，杀了我们的人，这个仇必报。”

罗维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不过却没人去理会罗维，国家之间的战争，他们只是小人物，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所有人都在想着报仇，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多么的可笑，自己的力量想要抗衡一个国家，那无异于蚍蜉撼树。

“另外两家什么情况？”

罗紫月此生冷静的可怕，在自己的家族遭遇屠杀的情况之下，谁都没有想到罗紫月竟然这么的条理清晰。

“都死了，奥服威死了，沈星耀也死了，本来准备让罗战走的，不过罗战不走，他也死了。”

何之末的声音有些恐惧，仿佛在回忆之前的场景一样。

“老头……你的意思我懂了，你也可以死了。”

罗维的声音陡然响起，周围的人全部愤怒的看着罗维，仿佛要将罗维吞了一般。

罗维没有理会这群人，依旧看着何之末。

“你小子也长大了。”

何之末的声音渐渐的响起，最终归于无声，脸上带着欣慰的表情，缓缓的闭上了浑浊的眼睛。两滴泪水缓缓的滑落。

所有人都在注意何之末的话，但是却没人注意何之末的人，除了罗维。

何之末的一只脚已经踏在了黄泉路上，之所以活到现在，完全是一股气在支撑着他，见到自己这群人，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别人，便是何之末活下去的动力。

只是注意何之末话语的人却没有注意到何之末究竟在忍受着多大的痛苦，罗维注意到了，所以罗维告诉何之末自己知道他的意识，罗维注意到了，所以罗维选择让何之末没有负担的死去。

看见何之末缓缓的闭上眼睛，罗维扭身便朝着远处走去。

“罗维……你去哪。”

罗紫月的喝声陡然响起。

罗维扭头看着罗紫月，眼中的愤怒难以遮掩。

“我要离开这里，你们不会去给死去的人报仇，你们是一群懦夫，对……你们只能甘于做一名懦夫，因为对手太强大，比你们高出太多太多，你们在他们的面前只是一只小蚂蚁，所以你们生不出反抗的力气，所以你们在心里承认了你们只是一名懦夫。”

“是啊……对方是强大的大象，你们只是一只蚂蚁，对方一只脚便可以碾死无数的你们，但是就因为对方可以碾死你们，你们就不反抗了吗？”

“哪怕是飞蛾扑火，内心却存着幻想。”

罗维很愤怒，愤怒的说完之后罗维扭头便欲离开。

“说得好……真好。”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罗维的身边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罗维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沈夜站在罗维的身边，不过已经换了一身衣衫，不是之前的那身血衣。

罗维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夜，扭头离开。

“沈家有懦夫，罗家也有懦夫，罗维说的不错，你们都是一群懦夫。”

“留下的鲜血，只有用鲜血来弥补，你们不行，你们只知道用眼泪。”

说完……沈夜也转身离开。

“逝去的人就安息吧，活着的人会拿着人头出现在你们的坟前。”

“你们的死，我会用鲜血来祭奠。”

两声不大的呢喃，却表达着坚硬如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