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湘一生气,就没有尊卑,“你到底是帮他,还是帮我!”
“如果他答应娶你做小妾,你真的会幸福吗?他既能娶你,自然就能娶第二个第三个,你之所以无法忘记他,正是因为他是如此钟情。若湘...”或许蓅烟劝得不符时宜,但到底是说到了若湘的心底里。若湘被人揭穿了心思,有些恼怒,“你别替他说话!”
她哭花了妆,蓅烟拿了帕子细细替她擦着汗水泪水,“我没有替他说话,无论什么时候,我的心都是向着你的。可是既然他有了深爱之人,你又何苦念念不忘?夜里皇上过来,我让他替你留意着,让他给你指婚。如果有好人家,我就把你嫁过去做福晋。”稍一顿,紧紧攒住若湘的手,“你无论何时都要想着,你可是我江蓅烟的人,上刀山下油锅都有我给你撑着。”
“呸!”若湘破涕为笑,“你羞不羞,平白无故的夸下海口!宫里头,连太皇太后身边伺候过的得意人儿都没有被皇上指婚的,何况我!我聪明不如素兮,性子不如暮秋,凭什么呢。”说到最后,已有几分凄婉无奈的味道。
蓅烟揽住她,“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的终身大事,我奉陪到底!”
小半夜里,康熙果然来了枕霞阁。说真的,这半年里,康熙甚少在蓅烟屋里过夜。一来蓅烟有孕,不是她侍奉康熙就寝,倒是康熙总要半夜起来给她端茶倒水。二来蓅烟终日闷闷不乐,康熙再好的耐心也消磨了不少。这些,蓅烟都知道。那些没有经历过的记忆像泉水一样慢慢的浮现在她的脑海,她虽然没有经历,但却能看见。
一进枕霞阁的门,康熙就明显感受到了与平时不一样的气氛。
蓅烟歪在偏厅罗汉床里,衣带渐宽,两只如白玉般的小脚丫子露在寝袍外,懒懒的搭在床边。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连引着康熙进屋的素兮也立时退了出去。蓅烟咬着半只香蕉,做出蛊惑妖魅的样子。这是她以前在港剧里面看过的,那时候不明白,后来与康熙有了肌肤之亲,侍寝时曾有嬷嬷指点过一次,再后来,她就像突然开了窍似的,对男女之事已然明白。
她怀着身孕,肚子奇大,好几次皇后都忍不住问御医江嫔是不是怀了双胞胎。但怀双胞胎这种事素来有点家族遗传的意思,御医考察了蓅烟祖宗十八代的家谱,得出了结论——不是双胞胎,只是胎盘比较大而已。此刻蓅烟侧躺着,身上的衣裳是半透明的状态,如同笼着一层白纱在周身。她朝康熙勾勾手指,康熙不是傻子,几乎是急不可耐的扑了上去。
在外人看来两人明明是你侬我侬从未分开过,可在他们自己看来,却是久旱逢甘露。
康熙很久没有动过蓅烟,而蓅烟...一直活在对康熙的思念里。
两人情到深处,康熙抱着蓅烟侧躺着剧烈动作之时,蓅烟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脸,明明是康熙,可他又不是身边的康熙。她想起那个明明对自己没有丝毫记忆,却仍然爱上自己的康熙,又想起那时她死在他怀里,他攒着那对银戒指,边哭边笑:“你看,你给朕的戒指,从今往后,朕要每日每夜都戴着,晚上睡觉都不取...”
蓅烟从胸口抓过康熙的手,见他戴着一只绿翡翠的戒指,忍不住质问,“我给你的银戒指呢?”康熙的脸贴在她洁白的后背上,柔腻的亲吻着,他说:“楚研收着呢。”
小桃红已经被放出宫,如今乾清宫的掌事宫女是楚研。
蓅烟顿感失落,“我曾经做了个梦,梦见你跟我说,你要天天戴着那枚银戒指,晚上睡觉都不取。”康熙哄她,顺手就把绿翡翠戒指取了,随手往地底一丢,“朕明儿就改戴你的戒指,行了吧?”他扳过她的脸,撬开她的唇齿直驱而入,两人的舌尖相互追逐着,玩耍着,弄到午夜后方罢休。天未亮,康熙已起身,有时候蓅烟不得不钦佩康熙的耐力。无论是床榻上那些事,还是对待朝政国事,他都是世间一顶一的好男儿。
临康熙要走了,蓅烟才隔着帷幕道:“昨儿夜里我托付你的事,你可要记在心里。”
康熙看了若湘一眼,回身钻进蓅烟被窝,在她身前折腾了好一会,才捏着她的鼻尖,笑道:“你的事,朕何时忘记过?”又温柔敦厚的说:“天还没亮呢,你再睡会。”停了停,接着道:“生产前都不必去两位老佛爷跟前请安了,朕已经替你告了假。”
蓅烟懒懒的嗯了一声,起身把康熙送到门口。
康熙说:“你出来做什么?”她衣衫不整,康熙怕被人瞧了便宜去。蓅烟替他整了整衣袖,“我就想看着你离开。”就像早起的妻子目送丈夫去上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