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连忙爬起,与父亲疾步离开。
胤褆见势,凑到胤祚耳畔,“你额娘可真厉害!亏得皇阿玛没生气。”
夜里蓅烟拿出剪刀,举在康熙面前,康熙往后一退,“怎么?你要谋杀亲夫?”蓅烟咔嚓两下剪子,“你一出门就招花引蝶,实在不安全。不如把眉毛给剪了,再把胡子剃了,再买一身青布长衫穿上,我倒要看看还有没有人想投怀送抱。”
康熙听着一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怎能怪朕,要听小曲的人是你,朕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过。况且她是要给朕做牛做马,又不是要朕娶她,你吃什么酸醋?”蓅烟眼睛一眯,“我不管,反正我要剪。”康熙只觉好笑,往床上一躺,“好好好,随便你!”
早晨起床时,康熙发现床头放着一袭青衫,又觉下巴发凉,默默一抹,果然胡子拉碴的被蓅烟剪得只剩些渣渣。他趿鞋跑到镜子前,照了照,总算舒了口气——眉毛还在。
当康熙穿着一身青衫下楼时,蓅烟立马后悔了。剃了胡子的康熙,穿着青衫的康熙,反而像是年轻稚嫩了十岁,再加上青衫拂袖,添了几分文人的气质,愈发的光彩夺目了。皇子们在后面议论,胤褆说:“皇阿玛怎么把胡子剃了?怎么回事?”
胤祚评价:“威严全无。”
吃过膳,蓅烟听说不远处有集市,拉着康熙非要去买路边摊小食。康熙身无政务,心情极为畅快,越发的听之任之,他笑:“怎么跟兰儿似的,小孩子心性。”
蓅烟这才想起兰儿,“胤兰跑哪去了?”
胤祉回道:“兰姐姐同凌大哥走了。”蓅烟哦了一声,道:“好了,你们几兄弟也都出去玩吧,在外面吃了再回来,今儿我和你阿玛有点事要办。”
“什么事?您交给儿臣办吧。”胤祉献殷勤道。
“不必。”康熙开了尊口,“此事你办不了。”待康熙与蓅烟出门走远了,几个孩子在后面嘀嘀咕咕,胤褆说:“你们说皇阿玛和江妃去干什么?我问了乌尔衮,连他都不知道。”
“乌尔衮当然不知道,难道皇阿玛有事要向他禀告呀。”胤祉道。
胤祺手里摇着扇子,戏谑道:“恐怕皇阿玛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江妃鬼点子多着呢,我方才听素兮她们说,是江妃把皇阿玛的胡子给剪咯,省得招花引蝶!”
“谁?谁招花引蝶?你是说皇阿玛吗?”胤褆拍腿大笑,“皇阿玛竟也有今日!”
胤祚听着哥哥们说笑,忍不住正色替自己额娘说话,“胡说八道,连宫女的话都捡来传道,你身为长子,在弟弟们面前应该威严肃穆些。”胤褆倒也没生气,一把勾住胤祚的脖子,拿扇柄往他头上轻拍,“竟敢教训起兄长来,没礼貌!”
几兄弟打闹成一团,吵着笑着,在人潮拥挤的天津街头招摇过市。
康熙没想到蓅烟竟然会带自己进一座神庙。他笑眯眯的,“你不是不信鬼神么?怎么带我到这儿来了?这庙也太小了...”蓅烟嘘了一声,双手合十,虔诚道:“以前不信,现在信了。”她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半响才站起来,说:“听说这儿贡的是一位狐仙。”又冲康熙正色,“我曾经有一位狐仙朋友,他救了我好多次...”
她突然一本正经的说笑,康熙乐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蓅烟很气馁,她心中的秘密说给任何人听,即便是康熙他也不会信。当她偶尔听说天津城里贡着一位狐仙时,她迫不及待就想过来瞧瞧。虽然与她所认识的狐仙有很大的不同,但她,还真想再见他一面,好好的说一声谢谢。
康熙逗她:“请你的狐仙朋友出来喝杯酒如何?”说完,故意冲供奉的泥菩萨道:“狐仙啊狐仙,快来,朕请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