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景修,你去把孩子给我拿回来,我就饶了你这次!”宫亚爵靠在柱子上粗喘着气,鲜血不断地往外溢。五官如刀削般完美的脸孔也是一片苍白,额上汗如雨下,豆大的汗水顺着他下巴优美的线条往下淌。
“谁饶了谁还不一定,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一定要杀了你。就算我死在这,也一定会拉你当垫背。”炎景修也吃力地喘息,说出的话一身傲骨。他就是这样,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蓝珂跟宫亚爵在一起。
他对待感情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不单单是他容不下宫亚爵,宫亚爵想必也容不下他。俩个人都虚弱的靠在柱子上喘气,滚烫的鲜血从他们俩个人的身上不断往外流。但这种情况下,谁都不会喊疼,更不会先走出来找死。
孩子的哭声还在四周响起,这无疑像一块大石头一样,深深用力地压在宫亚爵胸口。
在废弃工厂的其中一间房子的窗口,一杆枪正在悄无声息地从窗口放了出来。苏乙晴眯着一只眼,另一只眼睛借着瞄准器看向楼下的那个男人。为了学会用狙击枪杀人,她装傻期间也一直有偷偷学,当时就想着有一天又为自己报仇,不过这次她总算是等到了。
他们这边双方人马已经打得不可开交,蓝珂这边却是心急如焚。
她坐在车窗口,手指不断地纠动着身上的婚纱。今天她莫名其妙地被带走,来接她的却不是新郎,而是作为伴郎的维达。但作为炎景修的贴身助理,蓝珂并未对维达有多怀疑。
直到她一个来到了婚礼的会场时,才发现这是一个没有新郎的婚礼。虽然婚礼说是延迟,但炎景修却一直没有出现,她当时就发现事情的苗头不对。
蓝珂急促不安地咬着下唇瓣,忍不住催促着开车的风昱。“你能不能再快点,我担心宫亚爵那边会出事。”
这不是她说说而已,今天一开始,她的眼皮就一直在跳。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除此以外,她也是心情难以平静。
“你不怕死我还怕死呢,别到时候宫亚爵没死,咱俩先挂了。”风昱打趣的说,忽然头昏昏沉沉,脑内传来一阵阵如刺扎般的痛。然后越来越痛,眼前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
‘吱——’风昱猛地踩住刹车,蓝珂一个没注意,身子狠狠地往前冲,好在安全带将她拉了回来,才不至于出现头破血流的情形。
风昱这车刹的太过突然,后面紧跟的车辆也险些出现追尾事故。好在开车的手下们都是技术到家,稍微偏差一点就可能会出现事故。
蓝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头昏脑涨,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刚想问风昱为什么突然停车,却发现风昱的脸色如白纸一般苍白,毫无血色的脸看清楚不正常。“风昱,你怎么了?”
风昱头栽在方向盘里粗喘着气,十指插.入他黑色的短发之中,用力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好像有什么让他难以忍受一样。这样的风昱极少在蓝珂面前出现,蓝珂心下一惊,连忙再次询问:“你是不是哪不舒服,你告诉我!”
风昱双手依旧死死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听起来有些沙哑。“你先下车等一会儿,马上咱们就去。”
风昱都这样了,蓝珂怎么还好意思说宫亚爵的事。而且风昱这样,她确实是也着急了,忙道:“我不急,宫亚爵那边就算我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终于想通了。”风昱从方向盘内抬起头对她惨然一笑,但下一秒,他便更加痛苦地用头撞着方向盘。
蓝珂见到这,再也不敢耽搁。“那——,那我先下车,我就在外面,你有事立即叫我啊!”
风昱将脑袋完全埋在方向盘下,脑内的痛苦让他无力说话,更没精力去注意蓝珂究竟如何。只是耳边听到蓝珂开车门的声音,他才从痛苦中坚强的抬起头,急切地在衣服里面摸索着什么。当他从身上摸出一个小药瓶的时候,脸上早已是大汗淋漓。
他颤抖着手去拧开药瓶,手抖得太过厉害,药倒了好几次都没有倒出来。甚至有几粒药丸掉到了车上,他艰难的倒出了几颗药丸,急不可耐地拧开水就着药一起喝了下去。
药顺着喉咙被咽下之后,风昱急促的呼吸声才逐渐地平静下来,但头依旧还是昏昏沉沉,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再想去开车似乎已经不太现实了。
‘砰砰——’车窗外被人拍响,让风昱一下子警惕起来。看到车玻璃外贴着的绝美容颜,他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蓝珂的声音从外面隐约传来,琥珀色的眸中满是担忧。“你怎么了,你刚才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