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想了想,说:“启禀太后,皇后,微臣认为立新君之事,岂是儿戏?相信蹇大人说的话应该属实。蹇大人平日里对汉室忠心不二,这大家都看到的,再说了,皇上临终前,只传唤了蹇大人在身边陪伴,相信皇上也是信任蹇大人才这样做的呀。”
赵忠的话语,也让一些中常侍们听得心服口服,董太后更是赞同。此时的张让,沉默不语。何皇后不安分了,嚷嚷道:“蹇大人口说无凭,岂能听信一面之词,赵大人您说的对,立新君之事,乃社稷之大事,又岂能听信一人之词呢?自高祖开国以来,皇长子继位乃天经地义之事,怎么赵大人也跟着是非不分呢?张大人,您也说说话呀?”
张让见何皇后总是将着自己,便也说道:“以老臣之见,皇上没有遗诏,皇长子继位,天经地义,如果皇上有遗诏,那就不能违背皇上的旨意。蹇大人的口述遗诏,如果属实的话,那就应该按照皇上的遗诏办事.....”
何皇后那叫一个气啊,这张让的一番话,等于白说。自己平时对待这样常侍们,比对待自己的亲爸妈还好,如今,遇到棘手的事情了,却都说着不沾边的话。
何皇后起身,广袖一甩,愤怒道:“皇上大丧过后,皇长子刘辩为我大汉朝新君,如若没有异议,本宫就这么定了。”
“住口。”此时,一声年长老声脱口而出,原来是一直坐在一隅,沉默不语的董太后。
董太后站立起来,太后的威严震慑住了全场。
董太后指着何皇后,道:“你这妇人,皇上新丧,你身为皇后,理应引领后宫嫔妃,举国默哀,而你却泼妇本性,傲视群臣,皇上尸骨未寒,你却已经大肆讨论立新君之事,你.....你居心何在,妇道何在?你......你不配做皇后....”
董太后言辞激励,感觉有些晕眩,踉跄了下,有侍女赶紧扶住了她。
“张让,皇上吊丧之事,你应全力去办,至于立新君一事,等皇上大丧之后再说吧。”董太后站稳了脚步,心头一震悲戚。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至灵帝遗体前,老泪纵横。她抚摸着灵帝的脸庞,这张脸,陪伴了她三十四年之后,又从她的生命里瞬间消失了。董太后望着德阳殿穹隆圆顶,发出了这样的声音:“苍天啊,这难道就是我大汉朝的宿命吗?”
董太后由侍女搀扶着,蹒跚的离开了德阳殿,她走至门口时,又回头张望了一下殿堂中央,尸骨未寒的儿子啊,永别了。然后就步出了的德阳殿。她知道从此往后,这大汉朝将进入到了一个无序的时期了。
德阳殿里,灵帝的遗体静静的躺在了大殿的中央。这是灵帝生前最喜欢的殿堂,如今,他却冷寂孤独的躺在了中央,唯有烛火彻夜不熄,偶有几位宫女们轮流为他守灵。常侍众臣们也都渐次散去,与其守着一位已经没有的权柄的行尸走肉,不如考虑着自己的未来,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