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回到了太子府,见案牍上多了一卷选贵人用的画像,便让刘协帮着一起看。那一幅幅候选贵人的画像,有的婀娜多姿,顾盼生辉,有的却平庸无华,刘辩似乎有些有些麻木了,看着这些跃然纸上的佳人,刘辩随手拿起了一张画像,这位画在绢布上的美女,的确花容月貌,气韵不凡,可是刘辩却说:“这位大司徒的女儿,我曾经见过,根本没有画像上那么出色,如此画工,美丑不分,亏得朝廷白养他们了。协儿,你看这位荣小姐,哪有这画像那么美啊,前几天我还见过她的,庸俗不堪的女子。”刘辩有些气愤,将画像扔在了一边。
此时,何太后来到了太子府,身边多了一位女孩。刘辩见母后驾到,便也向母后说了对这些画像的不满。
何太后苦笑下,道:“辩儿,母后当然也希望你能娶贤良貌美之贵人,只是这宫里历来都是这规矩,母后也不能破了,画工们也是为吃一口饭,收人银两也在所难免,你也不用为此事犯愁,母后心中自有分寸,不会让辩儿娶错贵人。”
刘协一直沉默不语,他见何太后身后的是伏寿,便低垂了眼眸,显得有些不自在。伏寿俨然和上次见面时又有不同了。“手如柔咦,肤如凝脂,巧笑盼兮,美目盼兮.....”刘协用眼角偷偷地看着亭亭玉立的伏寿,想起了《诗》中一首诗。
寿儿见刘协正呆呆的看着自己,有些羞愧。她问刘辩“辩哥哥可曾知道王昭君画像之事?”
刘辩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
“王昭君因为没有贿赂画工而被宫里的画工画的丑陋,而无缘面君。某天,当汉元帝亲眼目睹了昭君之美貌后,后悔不已,只是那时候,王昭君即将远嫁匈奴。”伏寿口齿伶俐的将昭君出塞的故事讲给了刘辩听。
何太后听了伏寿的一番话语,道:“寿儿说的没错,宫里的画工凭借手中的一支画笔,为所欲为,收受银两,是时候该齐整一下了。”
何太后脸上有些无奈,又看看伏寿,道:“寿儿,你眼力行,太后相信你,你就在这帮你辩哥哥挑个画中佳人吧。”
“诺,太后。”伏寿施了礼。何太后便转身出了太子府。
刘辩又看了几张画像,要不就是姿容相当的出色,要不就是平庸暗淡的女子。刘辩打着哈气,顺手将一张画像摆在了一边,却被一直看着画像的伏寿看见,她拿起了那张画像,仔细端详着,说道:“辩哥哥,你看看这张画像里的女子如何?”
刘辩瞥了一眼,道:“毫无特色,只是一介庸俗女子而已。”
刘协也拿起了那副画像,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出来此女子有任何的出色,平庸的一如夏日里随风的柳絮。”
这画像上的女子,无论从画功到着色,都显得晦暗平淡的,女子手中拿着一卷简牍,站立在树下,身形没有线条勾勒的窈窕,五官更是平淡一如家中的女仆。
伏寿仔细的看着画上的字迹,自言自语道:“这幅画是画工毛贵所画,他写道:此画像的女子乃颖川郡的唐姬小姐......”
刘协依然一脸雾水的看着那副画像,伏寿胸有成竹的说道:“这唐姬我认识,乃颍川郡唐太守之女,那可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才貌脱俗的女子啊,慕名拜倒在她的裙下的王公侯爷们不计其数,一次父亲的宴席中,我还和唐姬说过话的,果然是一位贤良才华不可多得的女孩。不过,奇怪的是这幅画像怎么把唐姬画的如此庸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