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偏又将她一军:“我记得金总当时对我说,这是我唯 次让你满意的事情。”
金铃略显尴尬地笑道:“我承认我对你有所偏见。但是现在,这些偏见几乎都弱化为零。反而,我对你的欣赏程度,与日攀升。”
我反问道:“金总欣赏我哪一点儿?”
金铃道:“嫉恶如仇,机智过人。”
我道:“难得金总这么欣赏我。我可是受宠若惊啊!”
金总呵呵一笑,再次绽放出几分雍容华贵,她望着我道:“现在华泰公司和伊士东的试用期合同就要到期了……”后话隐隐不说,而是期望着我续话。
我掐指一算,确实如此。因为当初华泰派驻进伊士东酒店的时候,金铃对华泰保安不是太信任,因此只签了半年合同。
我当然能明白金铃的用意,于是旁敲侧击地道:“是啊,快到期了,不知道金总对我们的安保服务评价如何?”
金铃宛尔而笑道:“很好,我很满意。我准备再与华泰续两年合同,而且,每个保安员每月增加三百块的服务费。还有,我金铃个人出钱,对你们项目上的骨干,尤其是伊士东酒店的外保班长,每月给予额外的五百元补助。当然,至于赵队长你,我愿意每月格外拿出一千元补助。赵队长意下如何?”
糖衣炮弹!
我怎能不知道金铃的小算盘,无非是她想收买我,借以达到收买陈队长的目的,让派出所降低甚至忽略对伊士东酒店的监管。
见我沉默,金铃接着道:“如果赵队长嫌少,可以说一说你的想法。我金铃不是个小气的人,只要不是太离谱,我都能付的起!”
我倒是毫不隐讳地问了一句:“金总在收买我?”
金铃笑道:“可以这样理解。我觉得,没必要跟利益过不去。更何况,这也不用赵队长过于操心,只是帮我们提供一些信息就可。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应该知道,酒店靠什么赚钱?伊士东四大支柱,其一是客房,其二是自助餐,其三是洗浴,其四便是营业,最近,望京派出所对的监管力度好像很是过火,为了以防万一,我很想跟陈队长交个朋友,当然,这还需要赵队长你的帮助。”
又是一副极具杀伤力的眼神望着我,饱含温存。
我叼了一支烟,道:“金总的产业做这么大,好像没必要去拉拢像陈队长那样的小警员吧?”
金铃笑道:“你应该知道,有的时候,县官不如现管,现在陈队长主要负责望京各娱乐场所的巡查,我可不想节外生枝。”
我道:“金总可真是个谨慎之人啊。”
金铃道:“见笑了。这年头,一会儿变一个政策,政府部门说翻脸就翻脸,我不能不防啊!”
我道:“我就不明白了,难道非要向着*的方向经营吗?如果咱们不违反规定,别说是陈队长,就是派出所所长,甚至公安部,又能奈何?”
金铃道:“赵队长你知道吗,我可以给你算一笔账。前年的时候,伊士东酒店只是单纯的娱乐消遣经营方式,全年进账五百万,去掉成本,所剩无几。去年伊士东酒店改革,逐渐融入了社会上的新兴事物,与其它娱乐场所接轨,全年营业进账两千六百万,去掉成本,单单是这一个部门便实现了将近一千五百万的纯利润。这么巨大的差异说明了什么?我是一个商人,我得为整个公司几千名员工负责,我父亲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我必须要稳固下去,这就是社会的现实,这是一个利益的时代。你不谋利,就要灭亡,你不跟社会形势,就会被社会所淘汰。”
我当然知道,金铃口中的‘新兴事物’所指何意,进入保安公司这几个月,我已经对社会上的一些现象见怪不怪了。至于*服务一项,我一开始并不认可,但是纵观整个北京城,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娱乐场所的潜规则,是无法改变的现状。再严打,再整顿,也不可能将其消灭在萌芽状态。
只是我没想到,面前看起来年龄不大的金铃,在经商方面竟然是如此老练,如此纯熟。
我道:“但是我能帮得了你什么?”
金铃笑道:“没什么。其实你要做的,就是帮我疏通一下陈队长的关系,仅此而已。”
我道:“怎么疏通?”
金铃道:“比如说我会安排几次酒会,请陈队长参加,必要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使用……”金铃宛尔一笑,没有将话挑明,而是话锋一转,道:“赵队长既然代表华泰公司与我们合作,我想我们之间就算得上一家人了,伊士东酒店的利益,就是你们华泰公司的利益。为了保全我们共同的利益,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合作一把,一起做做陈队长的工作。当然,我金铃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事成之后,赵队长的好处肯定是少不了的。”
我偏偏试探地说了一句:“如果我不想跟金总你合作呢?”
金铃脸色一变,但随即缓和,道:“我想赵队长是个聪明人,这件事情只需要你做个牵头人即可,说实话,我金铃想做陈队长的工作,可以通过很多种方式,但是我还是选择了你这一条迂回方式,我知道你们外保工资不高,我也想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