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刚刚开出了望京,就接到了由梦的电话!
我靠边儿停车,怀着复杂的心情接通了电话,我觉得由梦这次打电话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会不会要将我臭骂一顿?
那边传来了由梦清脆动听的声音:“赵龙我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我爸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卧底?”
听闻此言,我又蒙住了!我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先是林部长怀疑我,现在由梦又开始怀疑我……难道什么环节出了漏洞,我的身份暴露了?
抑或是由局长已经将我的身份告诉由梦了?
虽然由梦是我的女朋友,由局长告诉她对我并没坏处,甚至是为了挽回我和由梦的感情而不得不如此……但是我仍然觉得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尽管,有些时候,有的出卖,是善意的!
其实这个时候,我的心情是相当矛盾的,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希望由梦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从理智上讲,我又觉得她不应该知道。
因此,面对由梦的追问,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皱紧了眉头,叼了一支烟,沉默不语。
但是由梦再追问了一句:“你是不是默认了?”
我对由梦道:“由梦你瞎想什么呢。我能执行什么任务?”
由梦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
我笑道:“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过的挺好,吃的好喝的好玩儿的好,比当什么警卫秘书要强的多了!”
由梦追问道:“赵龙你就别骗我了好吗?从你开始退役,我就觉得这里面不正常。按照正常的逻辑,我爸不可能安排你退役的;还有,我爸最近的表现也很奇怪,他总是劝着我……不要对你死心,还整天给我念叨着你的好,你的优秀,他甚至已经把你当成了我们由家的准女婿,这正常吗?你现在都已经退役了,而且去当了保安,我爸不可能再同意我们的事情,但是他却一改常态,在平时的说话里,他好像也很奇怪,他象是在暗示着什么,极力地维护着你……种种的迹象表明,你根本没有退役,你是不是在执行什么任务?”
由梦一连串说了一大通,还别说,她分析的倒是挺有道理的。
不过,从她的话里,我也听出了些许端倪。原来,由局长并没有‘出卖’我,为了让我安心,他一直在做着女儿的工作。他知道我对由梦的感情之深,因此他一直在不懈努力着,争取让自己的女儿仍然忠于我,相信我。
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然而即使如此,我也不可能向由梦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即使明明知道她是自己人,不可能出卖我,也不可能对我不利。
这是原则。
我对由梦道:“你还是那么多愁善感,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事实毕竟是事实,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好吗?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保安,也许不久的将来,能当上保安经理,甚至是保安公司的老板。我现在有自己的志向,我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一定能够实现。当然,我更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会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现在很现实,我需要钱,需要社会地位,需要一个好的平台来实现自己。我还是那句话,我对你的感情一直没有改变,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等我,用不了多久,咱们还会在一起,一辈子!”我使用了迷魂大法,尝试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搪塞由梦的推测,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对她的感情。
由梦愣了片刻,说道:“赵龙你现在越来越让我搞不懂了,我总觉得……总觉得你变了!”
我反问道:“我变了?我变了吗?我还是我,赵龙,还是曾经的那个赵龙。”
由梦道:“我觉得你现在变得很现实,也很可怕。我很难想象你还是以前那个赵龙了。我甚至觉得………现在的你,似乎离我很遥远,很遥远。”
我笑道:“怎么可能呢。我真的没变。要变也是环境变了,我只是随着环境进行了一定的适应。我没有能力让环境适应我,只能让自己尝试着去适应社会,读懂社会。你如果有一天走向社会,你也会变。这只是人的生存本能。毕竟,我现在已经不是一名军人了,你不应该再拿一个军人的标准来衡量我。”
由梦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道:“也许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我愣了一下,追问道:“为什么没可能?难道你……你真的已经不再……”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但是话意已经很明显,由梦肯定能猜的出来。
由梦冷笑一声,道:“哼,你还这样问我。你现在不是已经有了……未婚妻了吗?宴会上我见到了,她很美,也很有钱,很有势力。傍上她,你从此就可以发达了,不是吗?”
我听出由梦话语里带着浓郁的醋意,甚至是怨责。她何尝不在为此伤痛着,痛楚着。
这也正是我急着要向由梦解释的!我对由梦道:“由梦你想一想,我一个保安,金铃一个董事长,家资几十亿,她可能看上我吗?我可能高攀她吗?”
由梦道:“怎么不可能。这个世界上,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我急道:“我和金铃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也许,只能算是普通朋友,或者是上下级。她是我们华泰保安公司的合作者,也算是我们的东家吧。”
由梦以一种特殊的语气道:“赵龙你在哄小孩子吗?你们在宴会上手挽手那么亲密,金老头都承认了你是金家的女婿,还给你们送了礼物!你竟然说你和金铃之间没什么,你觉得这个谎言很让人信服吗?我在场,我看的一清二楚,你知道我那时候是什么心情吗?但是我一直忍着,一直强忍着。我甚至强迫自己不相信那是事实……”由梦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呜咽了,或许是她想起了当天的情形,不由得心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