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纠结中,萧桓已经洗漱出来。
见她还愣在那里,他不由皱了皱眉,道:“怎么?你还不梳洗吗?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去祭祖。杜女史那边也要去看一看。还有舅父那里,要一起用个膳……”
总而言之,就是有很多的事要办。
“哦!”夏侯虞神色恍惚地应了一声,心不在焉地去了浴房。
萧桓松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他看到马车上堆的箱笼,突然间想起了回到建康城后的同寝之事。
他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懵,叫了萧荣过来,低声道:“回建康之后在长公主府落脚,你和阿良商量着打理我的箱笼。”
萧荣眼里精光一闪,立刻笑眯眯地应了。
萧桓事后想起来,总觉得那笑容怎么看都透着些许的诡异。
只是他当时说完之后非常的心虚,有些不自在,没好意思仔细打量萧荣的神色,也没有多想。
现在再回忆起来,萧桓总觉得萧荣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不仅如他所想的般把箱箱搬到夏侯虞的内室,还按照他的喜好布置了陈设。
他喜欢半夜起来喝一杯水。
床前的案几上就摆放了一套萧家烧制的白瓷茶具。
他习惯睡前看几页书。
枕边就放了几本他近日来翻看的书。
他习惯靠着床边睡。
床边是他惯用的石枕,床内侧是夏侯虞惯用的方枕。
萧桓突然间觉得身体有些发热。
他不由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虽然知道屋里没有旁人,他还尽量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上了床。
石枕有点硬,他枕在上面觉得自己人都是僵硬的。
这样也太不自然了。
还是像往常那样看书吧!
萧桓坐起来,靠在床头看书。
书里写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脑子里却不由地浮现出在华林园给他接风时的情景。
崔浩死了,把崔家的精神也带走了,新任的家主崔芮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段时间都不会闹什么妖蛾子,可以不管了。
卢渊不在,大家好像都放松了不少。
夏侯有义一直挨着他说话,谢丹阳从头到尾也没能和他单独相处,几次在他面前欲言又止。
郑芬又喝多了,在酒宴上放浪形骸,还是柳冰看不下去,叫了谢逾,把他给拖了下去。
不知道谢丹阳要和他说什么,他还得找个时间单独见见谢丹阳才是。
思忖间,夏侯虞洗漱完回了内室。
内侍们簇拥着她,或帮她梳头,或帮她涂抹香脂。
萧桓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强迫自己把目光落在了眼前的书上。
时间仿佛变得极长。
萧恒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香风扑鼻,夏侯虞走了过来。
她的枕头被放在内侧。
夏侯虞习惯睡外侧。
她看着正认真地看书的萧桓,想了想,还是去了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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