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赞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可这话从石一拓口中说出来,再配合他那副油头粉面色眯眯的样子,韩舞只觉得恶心,幸好还没吃,不然该吐了。
何止韩舞,即便此人是自己老板的儿子,韩士群也没什么好脸色,“石一拓,今天是我的家庭聚会,你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谁说我没事的,我有啊!”石一拓拉了把椅子,坐在韩舞旁边,深吸一口气,“知道我正在宴请谁吗,蔡蝶飞!他可是现在杨州最火的青春文学作家!多少杂志报刊都在争他的新书,能和他搭上关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换做以前的韩士群,蔡蝶飞这种级别的作家,真的不够他看的,但现在,他点点头,“身为副主编,你总算干了件正事,如果能让他的新书落户东扬文艺,我们将增强对青少年阶层的吸引力,这样吧,我去跟他聊一聊。”
石一拓举手拦了一下,“韩主编,蔡蝶飞对你没兴趣,我们那个场子集合了不少婺城文坛的青年才俊,可就是有点不好,阳气太重,需要阴气调和,要不,还是让令嫒跟我去吧,放心,喝点小酒,很快就给你送回来。”
说着,石一拓的手已经搭在了韩舞的椅背上,马上就要碰上她露在外面的肩膀了。
“啊!”在他将要得手的时候,封寒一筷子敲了过去,快准狠,颇有剑道风采。
“你特么谁啊!敢打我!”石一拓甩着红彤彤的手,暴跳如雷。
“我见她肩膀上有一坨屎,敲打敲打,不服吗!”封寒站起来,十六岁的他比二十五的石一拓还要高半头,而且明显壮实不少,被酒色掏空身体的石一拓在他面前,就像,哦不,就是一只弱鸡。
见封寒站出来帮自己出头,韩舞回顾托腮,有趣有趣,当初小时候被自己欺负镇压的臭小子,为了报复回来拼命锻炼身体,结果练得人高马大,却维护了她,莫非……
想到那种可能,韩舞的脸咻的红了一下,不会不会,怎么可能!估计是怕自己昧下他的稿费,所以才好好表现吧。
虽然身体素质不占优,但石一拓依然跋扈嚣张,“你知不知道,我最恨别人拿我的名字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你老子是给我们家打工的!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一家喝西北风!”
石一拓的话惹怒了韩士群,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他竟然要拉过去陪酒,现在还敢威胁自己的继子,他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石一拓,给你父亲打电话,把你刚才那番话对他说一遍,来啊!”
“你以为我不敢是吧,韩士群,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东扬文艺离了你照样能转!”石一拓恼羞成怒,完全忘了他老子是怎么叮嘱他的,更忘了,东扬文艺周刊是如何有了今日。
两人正对峙着,一个长发微醺的男子走了过来,晃悠着找到石一拓,“石公子,屙个屎要这么久的啊,怎么,遇到熟人了?”
来人正是上部书创造了百万销量的偶像作家蔡蝶飞,石一拓拼命巴结的对象,他先是在韩舞身上扫了几眼,然后转到韩士群身上,迷离的眼睛突然正经起来,“阁下莫非就是文偶前主编韩士群韩老师?”
石一拓听蔡蝶飞这么问,不禁一怔,听这意思,莫非他们之前认识?
韩士群和蔡蝶飞没交情,坦然道,“是我,不过我现在是东扬文艺周刊的主编,当然,可能很快就不是了,蔡蝶飞先生是吧,久仰大名。”
蔡蝶飞突然阴恻恻怪笑了起来,“哦,真的久仰大名?那蔡小飞这个名字,你还记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