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乐心诧异道,“我听闻曾老非常吝啬,他竟然不要钱,该不会是忘了吧,是他亲口跟你说的吗?”黑起自己老爸,曾乐心也是毫无压力的。
“这……”曾乐心一句话,让焦急风心里没了谱,莫非曾老真的是忘了?
曾乐心又补了一句,“小心那位老先生追上门来讨要润笔费哟,万一他再发动他那些文坛上的朋友一通宣传,啧啧~”
曾乐心的话让焦急风心里没着没落的,整个宴会过程,他都心不在焉,不像其他人,一颗心思挂在曾乐心身上。
倒不是他们对美女城主有什么想法,当然有也正常,但他们不敢有,强迫自己不能有,这位天之骄女的背景很大,三十出头就能担当一市之长,升职速度堪比坐火箭,据说背后有某位阁老的影子。
对于这些将来还要在婺城经商的巨商富贾,他们要做的就是交好曾乐心,了解她的执政理念,在大家互惠互利的基础上发财,真正做到,她好,我也好~
所以曾乐心说的,包括秘书郁彤说的每一句话,在座诸位都牢记心中,细细咀嚼。
而曾乐心也心里清楚,今后几年,自己的执政是绕不开在座这些人的,他们有的会给自己使绊子,有的会成为自己的助力,沉沉浮浮都有可能,不过那些都是后事,眼前,她需要搞定的是焦急风!
当宴会落下帷幕,郁彤和焦急风耳语道,“城主还有话对你说。”
焦急风马上了然,先把朋友们打发走,只留下曾乐心二人。
“曾城主,咱们还真是有缘啊,本以为您调职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竟调到了咱们老家,一时间,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好几次都差点叫成曾主任,不知城主大人还有什么要吩咐我老焦的?”
现在只剩他们三个了,曾乐心也不绕弯子了,“焦总,我刚刚来到婺城履职,确实有个小忙希望您能帮忙。”
“诶哟,城主您言重了,只要您一句话,老焦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焦急风先把大话撂下。
“赴汤蹈火大可不必,就一个小小要求,”曾乐心突然收敛笑容,严肃了起来,“关闭横镇造纸厂!”
焦急风没想到曾乐心竟然在这里等着自己,好突然!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二郎腿,乖巧又委屈道,“曾市长,这件事,您为难我了,那厂子我的股份并不多,我没什么发言权的。”
曾乐心也不急,慢悠悠道,“我知道,虽然工厂投资的钱都是你出的,但是厂子建成之后,你就把股份转给了你的亲戚们,还有那些乡里乡亲也都得了些股份,你自己剩下的并不多,连十大股东都算不上,我记得这件事还曾上过好几家媒体,您被誉为致富不忘乡邻的典范,前几年感动大夏十大人物还被提名了,有这事吧?”
焦急风点点头,脸上颇有荣光,在他的老家横镇,说起他焦急风,没有不竖大拇指叫好的。
曾乐心继续道,“焦总您是名利双收,可是,你知不知道,造纸厂产生的废水,已经严重污染了到了流经横镇的画溪,还有那些靠画溪饮水的乡镇村庄,你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因此住院,而且还包括你的老家横镇!”
“曾市长,您爱民如子,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造纸厂的经营,我真的插不上手,我就是个小股东而已。”焦急风还在为自己狡辩,曾乐心说的这些,他当然也知道,但并不觉得是多大的问题,污染嘛,干嘛能没污染。
“哦,真是这样吗?”曾乐心对郁彤打了个响指,郁彤马上拿出一份文件。
曾乐心翻了几页,道,“如果我的调查没错的话,横镇造纸厂生产的工业用纸会流向临安的一家包装厂,而且是全部,而那家包装厂背后的老板是你弟弟,生产的纸袋纸箱,会全部提供给你的急风快递,然后发往全球各地,我说的没错吧!”
“这……”
“急风快递是横镇造纸厂的唯一合作方,你掐着造纸厂的出货渠道,对造纸厂的任何决策都有着一锤定音的权利,这点,你敢否认!”显然曾乐心之前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势要拔掉这颗婺城境内的污染毒瘤,还婺城百姓以青山绿水。
既然都已经说开了,焦急风也豁出去了,强硬道,“那,国家也不能强拆了这座工厂吧,厂子每年给国家缴纳的税款也不是小数,而且我那些乡亲们都靠这个厂子为生呢,厂子没了,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如果国家不给解决这些问题,我没法跟他们说,也没法说服他们!”
“增加税收是我们官员的工作,就不劳焦总费心了,”曾乐心站起身,“而这个杨州最大的造纸厂开办到现在已经足足八年了吧,八年时间,背靠你这颗大树,从不担心产品销路,他们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之后再干点什么不成!而且,现在全国都在把高污染高耗能类工厂迁到东南亚、高丽还有扶桑,为什么你们还能忍心祸害自家的青山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