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真的喝下去,白兰才体会到这药有多难喝。
不光苦,还涩,更难得的是,当中还夹杂着几分诡异的咸香辛辣。那辣劲从喉咙直冲天灵盖,呛得她脸颊发红、满眼泪水,把宇智波斑都惊到了,难得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有这么难喝吗?”
白兰顾不上怼他,一口气连吃了三片蜜饯才感觉缓过来了。这才有力气瞪了眼宇智波斑,恨不得立马把他扫地出门。
她的眼中还残留着未干的泪水,眼角发红,被这样一双泪眼迷蒙的狐狸眼瞪上一瞪,斑只觉仿佛被一只小狐狸挠到了心中最软最痒的地方,又疼又舒爽。
他连忙干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看了看碗中还有点残留,便好奇地尝了一口,随即就对白兰的剧烈反应更不可思议:“还好啊。”
白兰正值火大的时候,闻言没好气回到:“你舌头出问题了!”
没想到斑不但没有被她怼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这还是白兰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高兴的笑,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扬,露出一点尖尖的犬牙,俊美无俦,张扬之极。
白兰忽然也不生气了,不但不生气反而特别想看看斑在战场上时的样子,听闻他嗜血好战,在整个忍界中几乎没有敌手,当他开着写轮眼驰骋在战场上时,一定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所以说人长得好看真的有优势,谁都喜欢好看的人,白兰也不能免俗。
而且因为她本身长相就足够出色,所以比起一般人对于好看这个定义反而要求更高。
对于她来说,宇智波斑称得上好看,千野雄树也勉强够格,宇智波泉奈的话因为不是她的菜就被排除在外不提,小正的话是可爱,够不上好看一说。
这么一细细一算来,至今为止她也没碰上几个好看的男人?另一个自己好看是好看,可惜是蛇蝎美人,不能看不能碰。
想着想着,白兰叹了口气。
斑已经自觉举起手开始为她治疗,见她忽地又唉声叹气起来忍不住问了句:“怎么?”
自从上次白兰提了要求之后,他每次过来没有再戴手套,因常年不见阳光而苍白的手背上能明显看见青色的血管,手指修长,赏心悦目。
“一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便忍不住要叹气。”白兰实话实说,这次倒是没故意再撩他。
宇智波斑却沉默了,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白兰撑着脸,开始遐想:“你说,以后我想见你了不如就找宇智波发个任务如何?你值多少钱?”
“……”斑哭笑不得。
“哦对了,你是族长,应该很贵。”白兰哀怨地撇撇嘴,“我很穷啊,看在我两关系这么好的份上,你不如算我便宜点吧?”
斑觉得她这话挺有趣的,反问了一句:“你要多便宜?”
白兰想了想,牵起斑另一只空闲的手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他的掌心。
迎着斑不解的目光,她笑眯眯回答:“一个我怎么样?”
“……”
“……”
“……”
斑猛地缩回了手,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
白兰还没来得及喷笑出声,就见他忽地脸色一变,刚缩回去的手复又闪电般探出,一把握住她之前放在他手心的那只手腕,往自己那边一扯一拉。顿时白兰就重心不稳地往前跌去,径直摔进一个微凉的怀抱。
她一呆,正思考斑这不符合他性格的反应,就听见几声嗖嗖的破空声,还有外面侍女叫到一半戛然而止的尖叫声。
她这才醒悟过来,是有敌袭!
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背,手掌心的热度透过衣料沉沉传递过来,让人安心,头顶宇智波斑冷哼一声,低声念了一个名字:“羽衣一族。”
白兰不知道羽衣一族在忍界是什么身份地位,但她觉得这族的忍者一定很有胆色——
不是哪个忍者家族都敢贸然接下在一国大名别院里杀人的任务。
不过很可惜,羽衣一族不知道是真的耳目闭塞,还是信息收集得不到位,正巧今天宇智波斑在这里,于是一切的危险都不再是危险。
直到一切都结束,白兰都被他牢牢摁在怀中,不要说见血了,她只能通过外界声音和自己位置的转换来脑补战况。
等斑终于松开后背的手掌时,白兰顿了顿,慢慢从他胸前抬起头,正迎上斑低头的目光。
他的面容和之前坐着和她聊天时没什么两样,表情很平静,只有眉眼间尚残着一丝未消的杀气,就是这点杀气登时让他多了种危险的凌厉。
白兰突然真正意识到斑是什么人。他是刀尖舔血的忍者,日日与战争杀戮为伴,尸山血海对常人来说难以想象,对他却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