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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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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醒放缓脚步——

一个他最不想遇见,却又最阴魂不散的人。

徐醒刚才没有注意去看,毕竟酒吧门口醉酒闹事的人远近有闻,过路的人习惯于埋头就走,省得对视一眼就被醉汉认做是在挑衅。虽然酒吧门口就有保安,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因而,等到徐醒认出前面的人是陆彻时,两人的距离只在三米之遥。

陆彻站在路灯下,橘色的暖光洒落在他柔软的栗色头发上。

徐醒秉承“就当今日无事发生”八字金言,正想坦荡荡(悄咪咪)地绕过去,结果——

在徐醒动作之前,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孩子从他身旁越过去,又径直冲陆彻走过去,她的嗓音如同抹了蜜般甜蜜,一上去就娇滴滴地用最烂熟的搭讪话问:“帅哥,自己一个人呀?”

“……”

徐醒目睹这一场景,唯一想问的只有一个问题:这位姐姐,你是从后面走上来的,一样看到背影,凭什么直接略过他冲陆彻去了?而且看到背影就搭讪,也能笃定对方是个帅哥?

徐醒无语了一会儿,但又很快释怀,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他身上还穿着高中生的校服裤子吧。

陆彻听到有人搭讪,就漠然地抬起头转过脸来——

他眯着眼,头发些许凌乱,薄唇间还衔着一根烟。

上前搭讪的女孩儿愣了下。

陆彻冷峻的面庞笼在烟雾缭绕中,越是看不真切就越撩得人心痒痒,本就俊美耀眼的外貌也招得路人频频侧目,大概是因为在这个初秋微凉的夜晚,他的眉眼间仿佛凝了霜,浑身上下散发的冷冰冰的气质又拉远了距离感。

陆彻的目光则是越过女孩,停驻在她身后的徐醒身上,表情也瞬间变得茫然。

陆彻恍惚地呆了两秒,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匆匆地摘下嘴里的烟藏在身后。

徐醒:“……”

这是干嘛呢?

女孩儿见帅哥看向她的方向,仿佛透过他的眼神获得允许,没有眼力见地想要上前挽陆彻的手,就被陆彻一声冷冰冰的“滚”吓了一跳,愣在当场,又讪讪地离开了。

陆彻也是因为女孩的突然靠近,这才回过神来,也反应过来现在藏烟已经来不及了。他兀自狼狈一番,轻轻地捏着自己的嘴唇,尴尬地把烟摁在路旁的垃圾桶上面。

徐醒在陆彻看过来的第一眼时,生生抑制住想要转身落跑的冲动,他自认心中坦荡荡,跑个屁,必须不能跑呀。

陆彻的目光先是落在徐醒手里提着的超市袋,然后轻轻地笑着打招呼道:“班长,晚上好呀~”

神情和态度全然大变样,不见刚才叼烟的漠然神情,也全无呵斥搭讪女孩的恶劣态度。

徐醒敷衍地说:“好。”

徐醒要走,陆彻就喊住他,问道:“班长,你的家就在附近呢?能收留我一晚吗?”

徐醒闻言,毫不迟疑地说:“不能。”

陆彻被直截了当地拒绝也不恼,继续腆着脸说:“就当行善积德收留我呗,我今晚都任你为所欲为呀,好不好?”

徐醒听到陆彻揶揄就锁紧眉头,没好气地骂道:“神经病吧你!”

徐醒要直接绕过陆彻,陆彻还伸手拦住他,徐醒微不可察地皱下鼻子,嗅到陆彻身上轻微的酒气,还混着淡淡的烟草香。

徐醒对烟味极为厌恶,但陆彻身上掺杂着酒气,倒是将那难闻的味道冲散了些。

陆彻被徐醒一撞就晃了下,他现在没力气,再逗下去徐醒直接走了,他还真拦不住。陆彻这才正经地说道:“班长,我是认真的。我手机丢了,身上没钱能打车,而且学校十点就门禁了,没钱没身份证也没法去酒店开房。”他正儿八经地叹了口气,“你当我刚才是在干嘛呢,我望着来去的车流,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徐醒听完,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这才想起自己也忘了带手机,蹙着眉说道:“你跟路人借个手机,打电话找人来接你回去就行了呗。”

陆彻可怜兮兮道:“我哪记得住柯迪他们的号码啊,而且他们一个个喝得烂醉,还转战下一摊去了。”

徐醒是七班班长,自然陆彻不是本市的人,他转校来这里上高中,在市内无非也就是认识了同校那几个狐朋狗友。

徐醒还想再乱扯,就听陆彻自己又补充道:“邹芒倒是没有跟着我们一起来,不过他留校学习了,门禁也出不来。”

“……”

徐醒紧皱着眉头,狐疑地问:“手机真丢了?会不会是落在酒吧里了,要不回去再找找?”

等陆彻一进酒吧,他绝对转身就跑。

陆彻幽怨地说:“我在酒吧就没拿手机出来玩过,唉,我又没女朋友,也没啥重要消息需要时刻查看的,估计是被人顺走了。”

这时,徐醒忽然想到——我靠!陆彻的手机一丢,他的录音就跟着不见了呀!

他是智障了吗?居然还怂恿陆彻回去找手机?

徐醒一想通这层关系,心情大好,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幸灾乐祸。但他还是假意关心地谨慎地问道:“换手机可就麻烦了,你手机里储存的照片之类的东西呢,有开ICLOUD上传备份吗?”

陆彻微微歪着头,问:“那是啥玩意儿?”

徐醒瞬间心情舒畅了:这个low比,居然连ICLOUD都不知道,哈哈,搞笑呢嘛。

徐醒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他全身就剩一点碎钱,虽然足够让陆彻打车回去学校,但是学校有门禁时间他又不是不知道。那点钱也别提开房了,再说没带身份证谁准你开房呢。

徐醒再三权衡,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把陆彻捡回家,谁让他倒霉呢。说不准还就是因为陆彻遇难了,红线才牵引他来救急。

徐醒想到红线,转念一想,遂又安慰自己:保不准今晚陆彻睡着的时候,红线正好出现,那不就能解开红线吗!?

徐醒想得很美。

而陆彻站在夜风中轻声咳嗽。

他今晚喝的酒的度数都不低,酒的后劲有点儿上头了。

徐醒也觉得今晚的风有点凉,不情不愿地对他说:“走吧走吧。”

徐醒径自往前走了,陆彻握拳抵着嘴巴轻轻咳嗽,唇角难掩笑意地跟在徐醒身后。

徐醒走了没十米路,后面断断续续地传来咳嗽声,他心里疯狂吐槽可真特么烦人,然后就走到路边停住了,见陆彻不解地看他,徐醒没好气地说:“打车回去。”

说完,徐醒又解释:“我刚刚跑了步,腿还麻着。”

陆彻应了一声,脑袋逐渐昏沉,也没接话,跟着徐醒站在路边等车。

徐醒拦了辆出租车,和陆彻一起坐进后座的时候,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就说:“靓仔,你朋友是喝醉了吧,你手上的购物袋准备好啊,可别让他吐我车上啊。”

徐醒这才借着路灯的光看了陆彻一眼,陆彻的脸色的确不太好。

他应道:“好的。”

陆彻侧靠在靠垫上,把头转向徐醒那边,轻声说:“班长,我的酒品还行的,喝醉就是想睡觉而已,不烦人。”

陆彻说完又轻轻笑起来,说:“要是柯迪喝醉了,他见人就抱上去狂亲。”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徐醒的嘴唇上,借着车窗外流转消逝的车流光看清那双薄唇的轮廓。

徐醒支着侧脸望向窗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都高三了,还一个个这么浪。”

陆彻轻声笑道:“要不我自己留在学校也没事儿干呀。”

徐醒的白眼翻向窗外去,说:“学习能够填塞你的所有寂寞空虚,谢谢。”

陆彻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脑袋挨着靠垫闭上眼睛。

徐醒带着陆彻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徐妈还没回来,徐爸在客厅看电视打发时间等着徐妈。

徐醒进屋换了鞋,随手就从鞋架上抽了一双大号的室内拖鞋,扔在陆彻面前,转过头跟徐爸说:“爸,我回来了。”

徐爸一听到开门声就转过头来了,目光落在徐醒身后的男孩子。

徐醒解释道:“这是我同班同学,他是留校生,自己出来玩手机被人顺走了,刚好遇到我了。学校有门禁,他今儿回不去了,今晚留在咱们家暂住一晚。”

徐醒这句话说得十分不情愿,话里的“刚好”二字,要是放在以前,徐醒一定不存在任何怀疑,但是现在他知道有红线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任何巧合都得大打折扣。

陆彻跟在徐醒身后,礼貌地跟徐爸打招呼:“叔叔好,我叫陆彻。”

徐爸点点头,应道:“你好。”

徐醒领着陆彻回到自己房间,所有心存芥蒂在他自我洗脑的一句“心里没鬼你怕啥”给冲散了。

陆彻的脑子里开始陷入昏沉,也没怎么仔细打量徐醒的房间,他坐在徐醒的床脚,颇为懊恼地说道:“脑子不好使了,第一次见你爸还是喝醉酒的样子。”

徐醒一时没听出这话的意思,自顾自忙着从衣橱里搜出一个睡袋丢给陆彻道:“你睡这个。你这一身烟酒味儿,我可不想明天难得放假一天,还得来洗床单和被子。”

陆彻没有不满,接过睡袋欣然应好。

然而徐醒给完睡袋就又突然后悔了:要是一会儿真的出现红线,他这特么不是给自己增加解红线的难度吗?

徐醒心气儿不顺地挠了挠头,推开门想去徐因的卧室翻床被子,就被他爸喊过去。

徐爸冲泡了一杯蜂蜜水,递给徐醒,说:“来,拿进去给你同学喝。”

徐爸一眼就看出陆彻喝酒了,他是不太介意,男孩子嘛,喝点酒咋了,像徐醒这种不爱喝酒的,徐爸都开始烦恼以后在家也没人能陪他喝一杯了。

徐醒应了一声,就又把蜂蜜水端进去给陆彻。

他进去的时候,陆彻已经把自己装进睡袋里,他也就比徐醒高了几公分而已,徐醒能用的东西,他也都能凑合。

徐醒把蜂蜜水放在床头,说:“我爸冲给你喝的,先起来喝了再睡啊,你明早睡醒就能赶紧回学校去了。”

陆彻的反应都慢了半拍,应了声好,徐醒已经又出门去了。

徐醒没有去徐因的卧室,而是转个弯进了卫生间。

他蹲在坑上不得不感慨,今晚原本便秘了老半天,跑个步回来还真就通畅了……

果真是生命来自于运动。

等徐醒解决自己的问题,洗了个澡回到自己房间,陆彻已经安安静静地睡过去。

放在床头柜的蜂蜜水他也乖乖地喝下了。

徐醒把空杯子拿去厨房,走之前关了房间里的灯,只开了一盏小夜灯。

这会儿都快十一点半了,徐妈还没回家,徐爸坐在客厅里,无聊得接二连三地换台。

他见徐醒出来,便说道:“早点去睡觉。”

徐醒打着哈哈,应了一声就又绕回自己的房间了。徐醒原本是想,等到爸妈都睡着了,他就偷偷跑去徐因的床上睡一觉,虽然他心里底气十足,但要和陆彻躺在同一张床上,他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

而徐因那个人,有点小洁癖,明令禁止即便她不在家也不许别人去睡她的床。就算是家人,除了徐妈被放行,徐爸和徐醒也被拒之门外。

徐醒如果当着徐爸的面去徐因的房间睡觉,一定会被徐爸拦住的,徐爸也肯定无法理解他为何不肯和陆彻睡一起,而有些事越解释越麻烦。

徐醒这会儿也犯困,他轻手轻脚地从书包里翻出一本语文知识点的小手册,他坐在床尾的地面,把下巴搁在床面上,一边背着古文打发时间,另一边听着外面爸妈的动静。

古文自带催眠效果,而徐醒本就困倦,背着背着,他的眼皮越来越沉,一不小心就趴在床尾睡着了。

在徐醒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睡着时,书桌上的时间刚好跨到23:45,就在这时,连在两人之间的红线如同舒展绽放的花苞,慢慢地显现出来了。

红线垂在床面上,泛着轻微的红光。

徐妈回来的时候临近十二点了,徐爸问起她去哪儿也都是压着自己的声音轻声说,生怕吵到徐醒他们。

客厅的大挂钟走到十二点整的时候,随着时针和分针重合,红线再度悄然无声地隐匿了。

次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徐醒是被几声刻意压着的咳嗽声吵醒的。

徐醒坐在地上,胳膊和脑袋趴在床面上,找的姿势倒也舒服,竟然也就这么一觉睡到天亮。

他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抬起头,就见陆彻也撑着身子坐起来。

徐醒人是醒了,反应还慢半拍,他听到陆彻宿醉过后略显沙哑的嗓音,无比温柔地说:“班长,你就这么睡了一夜?我只是喝醉了,又不是卧病在床啊……”

徐醒懵了一下,也没反应过来,用手背抹着自己的嘴角说道:“没有啊。”

徐醒用手在他趴着睡的床面摸了摸,生怕流了口水在床垫上。

陆彻解开睡袋,坐在床上,伸出手贴着徐醒的脸颊,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

徐醒登时就炸毛道:“干嘛啊!?”

他的身子往后退去,避开陆彻的手,眉头皱得死紧。

陆彻本来是想给他揉揉脸的,徐醒守着他趴着床尾睡了一晚上,脸上被手臂和床罩的折叠纹压出横七竖八的红印子。

陆彻看着徐醒,目光温柔得徐醒直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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