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后,又打出租车,半个小时后,来到了一个小区的大门口,大门上方挂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从快从严从重打击入室抢劫犯罪。门口有一只小狗在玩着树叶,卖冰糖葫芦的老头靠在墙角闭目养神。
“能记的这是什么地方吗?”周小娜轻声细语地问。
“什么地方?是到了我家吗?”我问。
“你从小就住在这地方,哎,你都不记得了。”周小娜说。
“我父母在家吗?我妹妹也在家吗?”
“应该在家,你自己能找到家吗?你试试看?”周小娜一脸的妩媚。
“在这栋楼吗?”
“不对,后面一栋楼,我带你过去。”周小娜叹了一口气。
我跟着周小娜走进后面一栋楼,上了五楼。
周小娜一边敲门一边看着我,她面带羞涩。
一个老年妇女把门打开。我跟着周小娜进去。
老年妇女看到我愣了一下,嘴唇哆嗦起来,“承承,承承你去哪了?瘦了这么多啊?”
“我,我,”我看了看周小娜,“这是我妈吧。”
“天哪,你亲妈你也不认识了?叫妈呀!”周小娜说。
“妈。”我小声叫道。
“孩子,你是怎么了,小娜,他,他怎么了?”
“李姨,没事,他的头被撞了一下,暂时失去了记忆。”周小娜说。
“是谁来的,起承吗?”卧室里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啊,承承他爸,是你儿子来了,快,孩子,去看你父亲。”母亲说道。
我进了卧室,看到一个又黑又瘦的老头躺在床上。
“起承来了,你去哪了?”这个老男人略带哭腔。
“冯起承,你爸认识吗?你别对我说,你是第一次见到他。”周小娜说。
我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头,感觉非常的陌生。
“叫爸爸呀!”周小娜说。
“爸。”我叫了一声。
“孩子,你去哪了?你,你,你真,真抢银行了?”父亲一边说一边咳嗽。
“我没有。”我说。
“冯叔叔,李姨,冯起承没有去打劫银行,这全都是误会,他去新洲上班,在路上被车撞了,头摔在地上,然后失去了记忆,暂时失去记忆,不用担心。”周小娜说。
“是吗?可怜的孩子,头被车撞得厉害吗?好了没有?”母亲摸着我的头。
“没事,”我晃了晃脑袋,“你们看现在不是挺好吗。”
“没事就好,”父亲又咳嗽了两声“,吃饭了没有?起承他娘,我去菜市场转转。”
“老头子,你病成这样了,不能去买菜?”母亲说。
“起承来了,我病就好了,你看看,我都不咳嗽了。”父亲说。
“等会我去买菜。”母亲说。
“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吃点就行了。”我说。
“哪能随便吃,起承他娘,你买条鱼回来,我来做,红烧鱼。”父亲说着要下床。
“您老身体不好,还是好好休息,我来做饭吧。”我说。
“起承他妈,我怎么听他说话这么别扭呢?这是我儿子吗?怎么和客人一样?”父亲说。
“他的头被车撞了,还没恢复记忆呢!”周小娜说。
“小娜,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母亲问。
“很快的,我觉得要带他去熟悉的环境,经常和亲人朋友在一起,慢慢就会恢复记忆的,冯彩虹呢?”周小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