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
白洁站了起来,“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好像不在速递公司了吧?”
“是的。”我说。
“最近可好?”白洁问。
“还不错。”
“你好像变了?”白洁说。
“是吗?哪里有变化?”我问。
“说不上来,好像你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白洁说。
“白洁,这个帅哥是谁啊?你也不介绍一下?”旁边一个女孩说。
“是我一个朋友,原来在速递公司送快递的。”白洁说。
“原来是送快递的啊!”女孩说。
“是,原来是,现在不是了。”我说。
“现在还在码头做搬运工吗?”白洁问。
“不,不在了,早就不干了。”我说。
“白洁,你还有干搬运工的朋友啊!”女孩说。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紫娟,这个是蛾子,是我的好朋友。”白洁说,“不好意思,你的名字我忘记了?”
“我叫冯起承。”我说。
“你们搬运工是不是很苦啊!一天能赚多少钱?”紫娟问。
“紫娟,喝酒,不要问男人的工资好不好?”白洁说。
“他不就是一个搬运工吗?随便问问?”紫娟说。
“一天能赚三十块钱。”我笑着说。
“哎呦,还不少钱呢!”紫娟笑了笑。
“那是你的朋友吧,过来一起坐吧!”白洁说。
我招手让石涛过来坐。
石涛走过来,白洁又把那两个女孩介绍给他。
“你也是搬运工吗?”紫娟问。
“我不是,我是司机。”石涛说。
“和他一个单位的吗?”蛾子问。
“是的,一个单位的。”石涛说。
“你们两个怎么突然对搬运工怎么感兴趣?”白洁说。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和搬运工一起喝酒。”紫娟说。
“搬运工也跑这来喝酒?”蛾子问。
“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吗?”我问。
“我们是第一次来,听说这里是搞一夜情的地方,就来看看。”紫娟说。
“怎么样,什么感觉?”石涛问。
“感觉怪怪的,好像什么人都有,还有搬运工。”蛾子说。
“你们对一夜情感兴趣?”石涛问。
“不,不,就是好奇来看看。”蛾子说。
“服务员,再拿几瓶啤酒。”白洁说。
“好,我请客,看到你我特别高兴。”我说。
“起承,看到你我也挺高兴的,怎么会让你请客,今天你随便喝,我管够。”白洁说。
“不,我请客吧!”我说。
“开什么玩笑,我们怎么能让一个搬运工请客,传出去,名声就坏了。”紫娟说。
“他现在可不是搬运工了,早就不干了,我们是男人,男人请客是天经地义的。”石涛说。
“起承,不用你请客,听姐的。”白洁说。
我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白洁说,“你那条小狗呢?”
“它今天有事没来。”我说。
“是吗,挺忙的还?”白洁说。
“是啊,今天去跟一只小母狗约会去了。”我说。
白洁呵呵笑了。
“我给你们唱首歌吧。”我说。
“好啊,早就想听你唱歌了。”白洁说。
我去了前台,给经理说了一声,又找了一把吉他。拿了一把破椅子,坐在了舞池中间。
我为大家唱一首歌,这首歌曾流行于监狱,不知道大家想不想听?我说。
“好!好!”下面叫道。
我拨起了琴弦,唱道:我深深地爱着你,你却爱着一个sha逼,sha逼他不爱你,你比sha逼还sha逼,喔……你还给sha逼织毛衣。
下面掌声雷动,经理亲自给我送上鲜花。
我又唱了两首歌后,下了台。
“没想到你歌唱得这么好,没想到你居然会唱流氓歌。”白洁说。
“两个没想到,肯定你还有没想到的。”石涛笑了笑。
“起承,你现在变化很大呀,好像不是以前的你了。”白洁说。
“是吗?”
“是的,你唱歌那眼神充满了自信,我觉得你唱歌很有天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白洁说。
“白洁姐,你是不想包装一下这个小搬运工?”紫娟说。
“可以啊,起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包装你,让你出名,”白洁打量了我一下,“你这身衣服不行,太时尚了,要换朴素点的。”
“穿搬运工劳动服怎么样?”石涛笑着说。
“对,就穿搬运工的劳动服,唱劳动人民的歌,肯定会走红。”白洁说。
“我看行啊!跟着白洁姐混,以后你就不用做搬运工了。”紫娟说。
“行,你是做什么职业的?”我问。
“起承,紫娟是演员,蛾子是模特。”白洁说。
“好,好职业。”石涛说。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白洁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接完电话后,白洁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我要先走了。”
“这么快就走啊!”紫娟说。
“我男朋友家里有点事,你们喝吧。”白洁说。
“我不喝了,我也要走了。”蛾子说。
“我也回去。”紫娟说。
三个女孩走了。
“起承!今天打猎,没想到被兔子给调戏了,你怎么给他们介绍你是搬运工呢?”石涛说。
“搬运工怎么了?革命工作不分贵贱,她们瞧不起的话,我还瞧不起她们呢!”我说。
“这是泡妞,不是搞革命斗争。”石涛说。
“是不是我过于低调了?”我说。
“是的,你现在已经和鸵鸟差不多了,不,你还不如鸵鸟呢,你现在都把半个身子埋沙子里去了。”石涛说。
“那你的意思,这妞怎么泡?”我问。
”你开始的思路是对了,唱唱流氓歌,先在精神上进行调情,然后呢,你就得让她们知道你是个钻石王老王,但绝对不能说自己是搬砖的。石涛说。
“以前在码头,我也不经常搬砖啊。”我说。
“行,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隐瞒身份?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石涛说。
“怎么会呢?只是白洁说我以前是搬运工,我也不能否认啊,不过,我觉得既然她们认为我是搬运工,那么我还真有兴趣泡一泡她们。”我说。
“三个都泡?”石涛说。
“对啊,一个茶壶配三个茶杯才和谐。”我说。
“好,与时俱进,好像难度不小,一个是演员,一个是模特,还有一个是仙女,估计她们身边的成功男人不少。”石涛说。
“没有难度的话,那还不如嫖娼呢!”我说。
“用钱能搞定吗?这是个问题。”石涛说。
“凡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我说。
“今天晚上看来你要独守空房了,忍不住的话,你就给我电话,我派几个妞来慰问你。”石涛说。
“不在乎一个晚上。”我说。
“去哪?”
“回家陪陪我妈。”我说。
“我送你。”石涛说。
回到了家。
母亲已经包好了饺子。
我一连吃了两碗韭菜饺子。
“起承啊,我要话想给你说。”
“说吧!”
“我觉得你和海霞离婚的事,你要慎重,要好好考虑考虑。”母亲说。
“我会慎重的。”
“如果你和海霞没有丫丫,你要离婚我不会反对,但现在你们有了孩子,你离婚了,孩子怎么办?单亲家庭对孩子会有影响的,这你应该知道吧?”母亲说。
“丫丫跟我,你放心,我打算以后送她去国外读书。”我说。
“丫丫跟你,她不想她妈吗?我问你,中秋节春节怎么过?丫丫是跟你过,还是跟她妈过?人家过节团团圆圆的,这丫丫怎么想?人不能自私,要多为孩子着想。”母亲说。
“是海霞一门心思的要和我离婚,又不是我想离婚。”我说。
“她想和你离婚?她为什么想和你离婚,你想过没有?对,以前是你们穷,但你也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对海霞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你失去记忆后,精神真是有点不正常,一点小事,你就跟海霞发火,还经常摔东西,这我都是亲眼看到的。”母亲说。
“她也摔东西,并且我摔得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我说。
“女人需要哄的,她天天带个孩子,工作又忙又累,还要赶家务活,你就不能多体贴体贴她?”母亲说。
“那时候我也累啊!一天到晚在码头搬东西,累死人了,回家哪有心情哄她。”我说。
“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你现在不是有点钱了吗?看看能不能和海霞和好,你不是说海霞以前对你有恩吗?那你就心胸放宽点,还是在一起过吧,再说你以前失去记忆了,那就原本不是真正的你自己,也不是正常的人,你现在恢复记忆了,应该和以前不一样了。”母亲说。
“好吧,我再考虑考虑。”我说。
“你好好想想,给海霞一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如果实在过不下去了,再离婚吧,还有,记住了,女人是要男人哄的。”母亲说。
“我知道了,我累了,妈,我先睡了。”
早上被电话铃声吵醒,是海霞打来的电话。
“还没起床吗?抓紧了,我可是请了假的。”海霞说。.
“什么事?”我说。
“去办离婚手续啊,不是说好了吗?别忘了带户口本,身份证。”海霞说。
“好,我这就过去。”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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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宝马车。
“去哪?”石涛问。
“海霞让我去婚姻登记处,办离婚手续。”我说。
“那好啊,恭喜你了!”石涛说。
“你这么希望我离婚啊?”我说。
“离婚不好吗?怎么,你还在犹豫啊?这样的女人你还要?”石涛说。
“我还真的没想好,你说海霞为什么就非得跟毛四弄一起呢?她就不能找别的男人吗?”我说。
“找别的男人有什么区别?帽子不还是绿的?难道能是紫的?”
“什么绿帽子紫帽子的?你这是封建迷信,男人能wan女人,女人也可以玩男人啊,这是男女平等的时代。”我说。
“是啊,是平等的时代,我怎么昨天听到有人说一个茶壶配三个茶杯才和谐?我是不是听错了?”石涛说。
“没听错,我说的是茶壶和茶杯,涛哥,是我妈不想让我和海霞离婚,说再过过看看,不行再离。”我说。
“我的天哪?你还跟这个贱货过?有没有搞错?”石涛说。
“你骂我?”我说。
“我骂你什么了,我说她贱货是骂你?”石涛说。
“海霞是谁?海霞是丫丫的亲娘对不对?你骂丫丫的亲娘不就是骂了丫丫吗?骂了丫丫不就等于是骂我吗?”我说。
“起承,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不要再纠结这个女人了,我今天就给你登报纸找媳妇,漂亮女人多的是,都迫不及待的等着你去检阅呢!”石涛说。
“别扯远了,丫丫不能没有妈你说对不对?我们这么一离了,丫丫多可怜啊?”我说。
“起承,我给你说,你现在不离婚,我断定,过个三五个月你还得离,早离早解脱,何必趟这一趟烂稀泥呢?”
“要是海霞突然不想和我离婚了呢?”我说。
“你真的假的?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的,被别的男人睡过了,还是毛四,这样的女人你怎么和她一起睡呢?她要是和你做的时候喊着毛四的名字呢?”
“那我就喊别的女人的名字。”我说。
“你不觉得窝囊吗,我怎么感觉你又回到从前了呢,还是那个失去记忆的杨上迁?哎,你醒醒,你是冯起承呀,昨天唱歌唱的?你爱上了一个傻逼?这还是那个在监狱里叱诧风云的冯起承吗?”石涛说。
“叱诧风云,这个词好,涛哥,这事吧,我心里有数,一个小小的海霞我还搞不定,那我还混啥?我可不是以前那个小速递员了,你放心,我这人不是绝情的人,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机会,你别忘了海霞她救过我的命,现在有仇我可以不报,但有恩我必须得报恩,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原来跟她过的是杨上迁对不对,说白了是我的替身,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可是真正的冯起承。”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就看看你跟海霞这日子以后是怎么过?对了,你不是说要去和海霞办离婚手续吗?”石涛说。
“见了海霞再说吧。”
“起承,你是不是该找点事做了?我是说事业。”石涛说。
“我在监狱里就想好了,出来后,想开一个书吧,我以前开过一个诗人书屋,倒闭了,倒闭就倒闭两个字上面。”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