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不过别担心,一切我来处理。”宫宸戋淡淡道。
云止听着,没再说什么。随即,转身步出房间。一眼望去,但见漆黑浩瀚的夜空,竟不知不觉飘起了白雪。
一时间,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沁心的寒冷感,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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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夷为平地的那一片山林,到来的花千叶远远望去,只见满目疮痍。一时间,脚步不自觉后退了一小步。
——不管花千色曾做过什么,可她,毕竟是他的亲姐姐。
“云止,从今往后,希望永不再见。”深深闭眼,“不然,本宫不保证,是不是会出手杀你。”
另一边,暗中悄悄返回的琳琅,通过地下密道进入坍塌的山林中央,吩咐一行随行的侍卫道,“给朕找,但切忌不许被任何人发现。若花千色已死,那便直接回来。若是她没死,便将她给朕带回来。”微微一顿,眸中闪过一丝杀气,“不然,杀了。”心中很希望是第二种可能性,不过,也很清楚的明白,第二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还是要亲眼看看。另外,若是带不回来,便直接杀了,断不能让花千色活着落到宫宸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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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东方卜急流勇退,下令撤兵,所有的东清国兵马全都退离北堂国。
南灵国那边,南灵帝南临风怎么也没有想到东方卜竟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下这样的决定。毕竟,眼下这个时候,只要三国再齐心一致,一举拿下整个北堂国并非是不可能之事。
西楚国那边,紧接着撤兵,同东清国一样,没有任何的事先预兆。
一时间,三国围攻北堂国变为了南灵国一国独留。
对于这样的结果,云止有些震惊。
宫宸戋在听到消息的时候,没有说什么。对于这样的结果,似乎,意料之中。
琳琅已经返回北堂国皇城,自那一夜后,便再没有见过。原先,北堂国的文武百官因着北堂国岌岌可危的局势,于是,即便手握重权也没有一个人主动登上帝位,坐上那一把随时有可能掉脑袋的龙椅。不过,眼下的情况不一样了。一时间,各方势力不觉在暗中争斗开来,朝堂局势隐变。
荆雪懿一心调查自己儿子封亦修的下落,暗中发出缉拿令,势必要抓到云止,从而逼问出封亦修的下落来。另外,知道东清帝东方卜与云止和宫宸戋之间的恩恩怨怨,不由暗中派人前往,达成联盟。
天下局势,转眼间,骤变。
看似平静下,谁都知道,下方翻涌着一股波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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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北舒城城内那一座灯火通明的别院中。
云止坐在案桌前,一边翻看书籍,一边吩咐人准备热水,她要沐浴更衣。
宫宸戋有事出去,并不在房间内。云止在婢女们将热水倒好后,挥手让婢女们都退下,再带上房门。之后,便一步步踏入了浴池之中。
别看眼下的这一座别院小,可里面的设置却丝毫不亚于任何大府院。
氲热的清水,袅袅白色的雾气,无声无息散发开来,弥漫整一间封闭的房间,不知不觉中微微朦胧人的视线。
云止泡在热水之中,渐渐的,忍不住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迷迷糊糊间,似乎隐约看到有一个人,一步步向着自己慢慢走来。但见,那一个人,一袭云止从未见过的黑衣。然后,视线渐渐往上,只见那一张在氲气弥漫中有些模糊的脸……“宫宸戋?你怎么突然穿这样的衣服?”从认识宫宸戋以来,宫宸戋便一直都是一袭亘古不变的金丝绣边白袍,贵气而不失雅致,尤其是在周身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气息映衬下,自是给人一种尊华雅贵的感觉。云止还从不曾见他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眼下,这样一身黑衣……一时间,云止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看清楚些却是怎么也看不清。
黑衣人蹲下身来,任由黑袍拖延在地面上,再向着云止伸手……
一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这时,忽然传来。
下一刻,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袍之人走进来。
而屋子内,前一刻出现的那一个黑衣人,在房门推开的那一刻,已彻底的消失不见。
宫宸戋反手合上房门,看着房间内到处弥漫的氲气,自然而然的向着屏风后的那一个浴池走去。随即,站在沿岸边,居高临下的望向浴池中的那一个人儿。
云止摇了摇头,勉强恢复一丝清明。
不知道刚才那一刻,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太累,出现幻觉了?
宫宸戋看着神色有些迷糊的云止,倒是难得看到她出现这样的神色。心下不觉一动间,忽的,薄唇微微一勾,便一边褪去身上的衣袍,一边缓步踏入浴池之中。
褪下的衣袍,散落在池子的沿岸边。
云止看着宫宸戋一步步走下来,这一下子,总算是彻底清醒了,“我洗好了。”说着,云止绕过下来的宫宸戋,就要上岸去。
宫宸戋伸手,在云止擦身而过之际,一把扣住了云止的手腕。
随即,一个微微用力,将云止往自己怀中一带,再顺势搂上云止的腰身,贴着云止的耳畔亲昵笑道,“急什么,为夫还没有开始洗呢。”
浸在水面下的身躯,那紧贴的肌肤,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温度。
一时间,云止的身体,明显的有些僵硬与不自然起来。甚至,明显的感觉到身下,宫宸戋他……微微挣扎了一下,有些脸红道,“宫宸戋,你放开我。”
“为为夫沐浴。”
宫宸戋不放,一句话,依旧贴着云止的耳畔吐出。
云止的脸上,顿时,微出一层薄汗。只是,徒然不知是氲气氲的,还是因为身后搂着她之人与他的那一句话之故。
宫宸戋从身后搂着云止,将云止整个人搂在自己怀中。
片刻,紧贴的肌肤,宫宸戋情不自禁的自身后亲吻上云止裸露在空气中的肩膀与锁骨。
云止依然浑身僵硬,紧绷中,清楚的感觉到宫宸戋落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个吻。渐渐的,整个人都不自觉发热起来。
宫宸戋看着云止耳后的那一片绯红,薄唇一勾,“为为夫沐浴。”五个字,音声轻柔,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魅惑。
云止怔怔的点了点头,待反应过来,不觉有些说不出的懊恼。
宫宸戋看着,唇角的那一丝笑意,顿时,明显的加深一分,心情甚是不错。同时,池水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上云止的身体。不得不说,这一具身体,让他有些不可自拔的沉沦。无论怎么的‘要’,‘要’多少次,都‘要’不够。
最后,在云止的彻底僵硬中,宫宸戋的手落在云止的腹部,手掌心覆在上面。
云止感觉到宫宸戋的动作,却没有留意到宫宸戋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一丝淡淡失望。对于孩子,其实,她也是想要的。只是,一直以来……
下一刻,宫宸戋令怀中的云止转了个身,低头便轻吻上云止的唇。
云止不料,脚步后退了一步,但随即被宫宸戋揽住腰身,整个人紧贴上宫宸戋的身体。
许久,在宫宸戋抬起头来,好不容易放开云止之际,云止的面色已彻底通红,整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的,拒绝道,“不要,我今天有些累了……”虽然已恢复了清醒,可刚才那一刻的昏昏沉沉,此刻依稀还残留着一点,让云止只想躺下来好好的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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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局势,不断变化着。
东清国,南灵国,北堂国,西楚国……
在北舒城再呆了几日后,宫宸戋带着云止,返回天山。
风絮风浊以及东玄绪等人,自然一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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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再回来,满目苍凉。
吕葶的尸体,已重新安葬。
至于所有族人的尸体,在当初已经烧毁,此刻,只立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墓冢,就是吕葶墓地的旁边。
如此,倒也免了吕葶孤单。
一行人,包括宫宸戋在内一共七人,一起祭拜了一番。
“我想留下来,在这里再呆一会。”祭拜完后,在准备离开之时,风絮忽然开口说道。
“那我留下来陪你。”风浊闻言,脚步停了下来,对着风絮说道。
“不用,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风絮摇头。
风逸难得的沉默,在风絮话音刚落后,抱着小鱼儿便一个转身离开,不想多呆。
云止有有些不想多呆。因为,站在此处,当日的那一切便会不自觉浮现在脑海中,有些说不出的沉闷与难受,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大石沉沉的压着心口。
最后,唯风絮一个人留了下来。
风絮侧身望向吕葶的墓,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祭拜她。
许久,风絮走近一步,在吕葶的墓前屈膝跪了下来,“吕夫人,我知道,当年是东清国先帝设计,让宀族长怀疑你,最终害得你死在了宀族长手中。并且,也是东清国先帝给天山一脉带来了那样一场大浩劫,可是,浅儿是无辜的,虽然她是东清国先帝的亲生女儿。吕夫人,请你原谅我的自私,一直没将这一件事说出来。吕夫人,如果你泉下有知,看到今日这一幕,看到少主与浅儿之间真的很好,看到少主是真的很爱浅儿,你接受她好不好?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一行离去的人,其中一人,不知何原因,去而复返。
风絮的话,一时间,被去而复返的人一字不漏的听得清清楚楚。刹那间,只见那人面色猛然一变,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