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县里的展览组就住在东凡乡,乡里在乡政府后院给安排了房间,其余人这会在一起聊天打屁去了,平安坐在桌前写俞洁交待的材料。
有事做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简报写完,一看时间,已经是二十三点了。
外面一片静谧。
今夜月色很好,平安出来关了灯,站在走廊上活动筋骨,想了想,觉得要不今晚就像简报给俞洁,就是有不妥的地方,俞洁晚上抽空看了,明早自己也来得及修改。
俞洁住在前面的那栋楼上,条件比平安这些普通工作人员要好。
平安到了俞洁房间门口,发现没人,门锁着,于是,他决定给彭佩然打个传呼。
彭佩然的公爹是东凡乡党wei书ji,不过今天没看到。
接连碰到那个喊冤的老太太两次了,却搞不清楚老太太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老太太那么可怜,平安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本来只是给彭佩然留言,没想到彭佩然很快的将电话回了过来,平安问彭佩然你在干嘛?彭佩然说:“我值班,现在在办公室看电视。”
“哦,我心里还忐忑,看来没事。”
“忐忑什么?去县里几天,知道埋汰人了?”
彭佩然的声音听起来柔柔的,平安笑笑说:“我怕打电话不是时候,影响你和你老公休息。”
听平安打趣,彭佩然哼了一声:“那你还打?”
“我憋不住,实在是,稍微的,有点想你。”
彭佩然听了笑了,平安听到那边屁股拧着座椅的咯吱声,心想你应该在我身上拧。
彭佩然说:“想我?我不信。”
平安很郑重的说:“你看你这人!谎言重复了一千遍都成了真理了,我怎么对你说了一万遍想你倒是成了啰嗦和欺骗?”
“那你继续说,说不定,哪天我就信了,”彭佩然笑着问:“这几天工作顺利吗?过的好不好?”
“没你怎么能好?我是白天很自由,晚上很孤独。”
“行了,别胡思乱想。”
“那我该想什么?”
“你应该想什么,就想什么,反正,总会有标准答案的。”
“我不赞同你这句话,人最可怕的不是没有思想,而是满脑子标准答案,那太公式化,我不喜欢。我想想什么,就想什么,想想谁,就想谁,其实最想彭大总管,日思夜想,天天想,时时想,刻刻想,想了又想,想了还想,不想不行,不行还想。”
彭佩然又开心的笑了起来,平安故作深沉的说:“古人有‘四观’来看人是否可交:观人于临财,观人于临难,观人于忽略,观人于酒后。这深入人性的四个方面:爱财是否取之有道,临难是否从容镇定,办事是否漫不经心,酒后是否放任自流。有分寸感就不贪、有意志力就不怕、有责任心就不懒、有自控性就不乱,我就想在你跟前多展现一下,好让你多了解我这个人,免得你总是觉得我说话‘假、大、空’”。
彭佩然笑:“好啊,等着你表演呢。”
和彭佩然闲聊了几句,听得出她心情很好,平安就问起了东凡乡老太太的事情。
“这个啊,说起来,挺让人难受的。”
彭佩然果然知道,平安嗯啊着,听她往下说:老太太只有一个女儿,嫁到了本乡,这女儿结婚后一直没怀孕,看了很多医生,去了很多医院,后来,终于怀上了,但没多久,女儿抱孩子回了娘家,老太太问怎么回事,女儿就是不说,坚持要离婚。
没几天,女婿上门,要媳妇回去,两口子在家大吵大闹的,结果不欢而散,但是女婿回去当夜里上吊自杀死了。
“死了?”
“嗯,自杀,接着,女婿的父母登门要孙子,还说这女人是扫把星,逼死了自己的儿子,大吵大闹的,孩子也抢走了。”
“还是吵架的这一天,当晚,老太太的女儿跑到夫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早上村民发现,这女人吊死在夫家的门口一棵柿子树上了。”
平安不禁问:“两口子都吊死了?到底为了什么?”
“这事真是有些匪夷所思,要不是吊死的女人衣兜里有一张遗书,真是谁都想不到。原来,这女人嫁到男家之后,一直的不怀孕,最后才查出是男方有问题,那什么稀少,根本就没可能让女的怀孕。”
“什么稀少?是**稀少?精子数量不够还是成活率不行?”平安追问了一句,彭佩然有些不好意思:“反正就那么回事,可是你知道后来他们怎么让女的怀孕的?”
“怎么?”
“他们到省医院,大夫说可以人工那个,但是用了她男人的那东西之后,还是不成,这下医院说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