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库图,你疯了吗?”黑人长老震惊道。
周围的人再一次,议论纷纷,无论长老还是拉库图都是部落中,大家熟悉的人,突然这名男子,说长老不是他的父亲……这不是明摆着说谎吗?或者……当年长老的妻子……
“你一定是被来自地狱的邪恶,侵染了心灵,把他绑起来带下去!等祭祀结束后,我会亲自为他驱邪。”
黑人长老痛苦的说着。
两名卫兵,走向拉库图。
这刽子手也不反抗,任两人一左一右,抓住他的手臂,拉库图眼睛闪烁血光,嘴角也带着一股暴虐讽刺的狞笑:“即便把我押走,其他人心中的怀疑也不会打消,这是一锅剧毒的肉汤,喝下去,整个部落就会毁灭!”
“你自己敢喝吗?”
黑人长老,目光环视了周围一圈,原本排着队伍等待领取肉汤的人们,一个个眼中,果然带上了怀疑的神色。
为了霍夫曼家族……
在心中做出了决定,这名老人拿过一只陶碗,舀了一大碗肉汤,一口喝下。
“我已经喝了!卫兵把他押到兽栏中!”
“哈哈哈……真是具有牺牲精神啊,想不到你为了将部落的所有人血祭,换取邪灵的力量,不惜喝下毒汤……大家可以等一等,看这个老家伙过一段时间,会不会毒发。”
拉库图的神情,陡然变得,好像暴风雨来临前那一股满是压抑的狂暴,他低吼着:“老家伙,我是该喊你父亲,还是该喊你,霍夫曼家族的一条狗?”
“什么?”
黑人长老的心中,如遭重锤撞击,哪怕是一张漆黑的脸,也在这一刻似乎变得苍白了一下,他带着必死的想法喝下毒汤,却被朝夕相处了30多年的儿子叫破了真正身份。
“32年前,在我两岁时我的父亲黑草斯长老,接待了一批来自欧洲的访客,和我们巫毒部落,维持了数百年交情的霍夫曼家族——但这个家族已经不仅仅满足于,通过交易得到力量,他们想染指更强大的力量,决心控制部落,在那一次接见中,霍夫曼家族的人,杀死了我的父亲。”
拉库图的眼中,饱含热泪:“我永远也忘不了,我的父亲,死亡那一幕,他的尸体被泡在药剂中,然后,从头到脚,一张完整的皮被剥下,一个金发男人,穿上他的皮……”
“从那之后,那个男人扮演了黑草斯,扮演了我父亲,但他没想到,只有两岁的我将这一切都深深的记住,并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报复,不仅仅报复你一个,还要报复霍夫曼家族!现在,这个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到来,我的机会来了。”
“你!你被邪恶控制了思想,把他带走,带走!”
黑人长老挥舞着木杖,似乎想施展什么术法,但喝下的剧毒之汤发作了,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从体内爆开,他猛地喷出了一大口血:“你,我的儿子,你居然对你的父亲……”
“父亲?不,你只是一个演员!扮演了长老这个角色,扮演了父亲这个角色!这一扮演,就是32年,不过你还是比不上我!因为我也是一个演员,虽然我的心中埋藏了刻骨仇恨,每时每刻都恨不得杀了你,但我忍耐住,忍耐了32年,一直等待霍夫曼家族的人再次到来——我完美的扮演了儿子这个角色,比你演的更好,演的更深!”
“知道提亚和曼德怎么死的?”
拉库图的脸上,狰狞和暴虐散去,只留下了一种面无表情的冰冷。
“他们去挖掘坟墓之前,我偷偷下了诅咒!让人愤怒和癫狂的诅咒!让他们自相残杀,让两个同样掌握巫术力量,又对你忠心耿耿的人死亡!现在,你已经到末路了。你会死,霍夫曼家族的继承人,也会死,那三名女子将成为奴隶!被关在地窖,直到死去!”
黑人长老在愤怒和悲伤下,已经无法,再用自己的力量,去压制恐怖的毒素,他的嘴角不断流出漆黑的血,双目之中,一滴滴泪水滚落。
抓住拉库图的两名卫兵,不由自主的松开手,他们对现在的情况充满疑惑,甚至是不知所措。
“砰!”
拉库图冲上去,一脚就将这名老人,踢的摔在地上,他又大力踹了几脚,将这个老人,踢的滚在火堆中。
“啊,啊啊……”
黑人长老痛苦的大叫着,连滚带爬想要从火堆中离开,但每一次,他一冲出,就会被拉库图踢回去,部落的其他黑人们,眼睁睁看着这个景色,没有人上去阻止。
他们看见,火焰中,长老体表的一层黑色皮肤烧得破破烂烂,露出了里面白种人的肤色,和一头金发。
果然是穿上一张人皮,32年来,伪装成了部落长老。
“30多年,我已经把自己真正当成了你的父亲,我对你倾注了心中的爱,甚至将你培养成巫师,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儿子!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一次,哪怕血祭,我也不会杀你的啊!儿子……”
火焰中的人形,发出了夜枭般的痛哭和嚎叫,他突然大吼:“杰瑞少爷快跑,我为你挡住这些人!”
站在火堆中的老人,一把将手插入胸口,从其中掏出了一颗鲜红、跳动的心脏:“我诅咒,我以我的心脏诅咒……”
“去死吧!”
他的话戛然而止,冲来的拉库图,用那一把杀死大猩猩的长刀,一刀砍断了他的脖子。一颗燃烧着火焰,甚至还隐隐约约能看出,残留着年轻时英俊的脑袋,咕噜噜的滚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