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铮扣紧他手腕,折腾一番才将衣内的手从胸前拉开。他拉起被子将人捂严,提上药包去灶屋生火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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呓语不断,前所未有的热流将白细紧裹环绕,细密的汗水沿鼻尖落入枕中,他卷起被子蠕动,挣出两条手臂,衣服松散,露出的臂肉牵出一片绯红,细白的颈子色泽愈发深艳。
霍铮端药入屋,只见白细将身上的衣服扯了大半,扭动半身趴在床沿吸气。
“小白。”
他忙过去把人扶好,白细眯眼,眼角湿潮,蔓延淡淡水渍,“铮铮,我这是怎么了?”
得到霍铮的触碰,他喉中溢出一声温软的舒叹,呛出一声柔软的鼻音,“铮铮,你再摸摸我。”
霍铮为他擦去细汗,连同身子也一并擦个干净,他心无旁骛,白细却有些把持不住那股漂浮的舒坦。
似乎霍铮多碰他一些,他就舒服许多了。
服用过汤药,白细纠缠霍铮留下,他正发病,人本就单薄,如今看着更是脆弱。
霍铮将灯罩罩上烛灯,光线暗去后,他守在床边,耐不住白细猫叫似的软语。
于是便又靠近坐在床上,白细绕过他后背将手臂缠至腰。湿热的气息隔着薄薄的衣料喷在身后,霍铮端直腰身,待白细动静消停,以为人睡去,动了一下,抱在他腰上的手臂突然收紧。
白细的身子缩成一个半圆,紧接着,霍铮感到有东西在他身后胡乱动。
他动作一停,寂静的屋内只闻白细呼哧呼哧的喘息,以及那好像要将他蹭脱一层皮的举动。
霍铮脑中轰然一热。
大门被霍铮强制关闭,白细扒拉在门外不肯离去,手脚并用拍门唤着屋内的人,却得不到对方一声应答。
他咬牙憋泪,抵在门上一屁股坐下,大有不管霍铮怎么赶他都不走的趋势。
白细脸皮极薄,无论是做动物或者做人时,受到欺负都是闷声吃亏的性子,别的兔子急了还会红眼咬人,他却不是只会咬人的兔儿,顶多闷闷回窝里睡一觉,一觉后什么不痛快都消失了。
这是他第一次厚着脸皮做出如此无赖的行径,霍铮要他走,他不应该再缠着对方,心里想的一回事,亲耳听到霍铮赶他走把拖他出来,他心里还是好难过,他不要离开!
难道就因为他是个男人,霍铮不要他了吗?
夜色如墨,弦月出头。白细抱膝远望天上的月亮,起初村子还热闹,到处都是潜伏在草丛里虫子们的叫声,夜深后它们也要休息了,渐渐地,村民歇息了,猫猫狗狗们休息了,虫子们也要休息了,白细还赖在霍家大门外不走,相当固执。
正当此时,他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后背挨靠的门让人打开,他往后翻去撞在来人腿边,仰头看清楚出现在身后的人。
“铮铮!”
霍铮手提灯笼,烛光微弱,看不仔细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他知道白细在门外坐了很久不肯离去,见他可怜,说不心软是不可能的,哪怕屋外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他也会施舍一些粮。
于是白细听到霍铮说,“进屋吧。”
白细笑出声,腿伸直了一动,嘶嘶吸气,蹲在霍铮腿间可怜兮兮地瞧着他。
“铮铮,我腿麻,动不了。”
他话说完,霍铮弯腰,撑起他手臂,慢慢往屋里带。
灶头还热有晚上剩下来的粗粮,霍铮取了些出来,白细嚼在嘴里,丝毫怨言都没有,霍铮给什么吃什么,他本来就不是一只贪心的兔子,能留在对方身边就心满意足啦。
一直关注白细的霍铮心里却不是滋味,他强迫自己硬下心肠,“明日一早你吃过早饭,就赶紧离开。”
霍铮回房,留下白细一脸错愕,他咬在嘴里的粗粮掉落,眼眶差点逼出眼泪。
翌日清晨,彻夜没有合眼的白细早早在院子等霍铮,霍铮从房里出来看他身上仍穿戴女子的衣裙,便问:“为何不把衣服换回。”
白细随手拉扯裙摆,霍铮道:“换回男装,离开这里。”一个男子穿着女子的衣物,不伦不类。最荒唐的是,他当真眼拙把他当成自己嫂子。
霍铮心意已决,白细垂眸,掩去失落,“我没有男子衣物。”说罢,他乞求道:“铮铮,你别赶我走嘛,我会听话的。”
声声温软恳求的言语,霍铮内心摇摆不定,逼迫他不能心软。他不能留下一个与他、与霍家不相干人,况且,白细一直把他蒙在鼓里欺骗,若真把白细当成傻子看,他连一个傻子都不如。
言罢,霍铮找了一套不合身的男儿衣饰递给他,便头也不回地取了农具,他停在门外,回眸望白细一眼,劝他吃饱后尽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