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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静玉毕竟是有文化有修养的人(不, 其实是因为他已经在脑内剧场里把沈怡变身为两百多斤的大胖子出过气了), 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说:“既然你喜欢轧马路,等以后有机会了就多轧轧吧。”
从边静玉口中得到这样一句话, 沈怡觉得这回复可以同等于“等以后有机会了就多约会”了。他心里美滋滋的, 越发觉得自己是开窍了。若不是开窍了,怎么能和边静玉相处得这么愉快呢?其实,对于这次见面, 沈怡曾在心里担忧了好久。因为他实在没有和心上人相处的经验,或者说他就连和普通人相处的经验都不是很多。他担心自己太热情就唐突了边静玉,又担心自己不热情便冷落了边静玉。
好在, 有了“烛光晚餐”和“轧马路”, 这次约会果然很成功。
其实沈怡已经想不起来“烛光晚餐”和“轧马路”的说法源于何处了,仿佛这一切都出于他的本能。每当他要深入细想时, 总有什么东西在模糊他的思维。据说,有些巫师不愿意被麻瓜发现自己的房子,就会对房子施麻瓜忽略咒,于是麻瓜们会自然而然地忽略这栋房子。沈怡好像就被施了类似的咒语, 每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有些奇怪,想要追本溯源的时候, 他就会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记忆合理化。
等等, 巫师和麻瓜忽略咒又是什么东西?
哎, 罢了!就当自己开窍了吧。
国子监和太学的休沐日子是跟着朝中官员的休沐日子走的, 因为国子监和太学里的先生们都由朝廷官员担任。当边静玉太学放假时,他兄长边嘉玉的国子监也放假了。边嘉玉也已经定亲多年,正巧他未来的大舅兄要约他喝酒,他便把自己收拾利索了打算出门。结果,当他走出大门旁边的角门时,就看见不远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弟弟和他的便宜弟弟。两个人站在风中兴致盎然地聊着天。
边嘉玉忙把跨出门的脚收了回来,躲在了门后。
过了一会儿,边嘉玉忽然反应过来了。他躲什么?他堂堂正正出的门,有什么好躲的?应该要躲起来分明是那一对已经定了亲却还没有成亲的弟弟们吧?边嘉玉懊恼地用手上拿的折扇敲了一下头。
“爷瞧着怎么样?”边嘉玉摊开手转了一圈,想让随行的小厮看看他是否很有兄长的威严。
小厮却理解错了,没注意边嘉玉的衣着,反倒是说:“爷这脸色,瞧着像是要去捉-奸的。”
边嘉玉:“……”
世子大哥用折扇狠狠地敲了小厮的头!到底会不会说话了!怎么就成去捉-奸的了?他分明是去棒打鸳鸯的。这青天白日的,两人黏黏糊糊立在街边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世子猜测,应该是沈怡把边静玉送到家门口,两人在说道别的话。但道别就道别吧,道别的话有必要说那么久吗?既然还没成亲,那么就要注意一点!就拿他来说吧,他也定亲好些年了,却至今没能和未过门的妻子单独说过话呢!
明明在四年前就可以成亲却因为守孝不断错过的世子大人觉得有必要好好管一管弟弟们。
于是,世子大哥重新走出了角门。
边静玉和沈怡这才注意到大哥的出现,纷纷向大哥行礼。
世子只管盯着沈怡看。在大哥“慈爱”的注视中,沈怡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说:“我这就回去了。”
边静玉问:“要不要我送送你?”
“也可。”沈怡说。
于是,终于把边静玉送到家门口的沈怡又被边静玉送了一程。
世子大哥:“……”
世子觉得,他从未见过这么无聊的两个人。
沈怡拿着边静玉整理好的资料回了家。他先去见了苏氏,向苏氏请安。因和边静玉商量过,沈怡有了些信心,就和苏氏说起了外卖生意的事情。苏氏做了二十多年的当家夫人,陪着沈德源从微末走到三品大员,一点点把沈家的家业置办起来,她显然是有见识的。她原本经营着好几个铺子,收益都还算可观,只是这次沈德源入狱,那些地段不错的铺子都没能保住。她的嫁妆虽然被返还了,但嫁妆里的铺子同样没能保住。因为,想要在好地段顺利开铺子,光有手段和见识是不行的,还得有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