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远问老太太:“这个小家伙今天怎么哭的这么凶?”
老太太说:“还不是最近断奶给断的。以前多温顺个小丫头,愣是给逼的变成了小暴脾气,饿了没奶吃就哭,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谁哄都不行。”
昆远轻笑着拍了下桌子:“老太太,我跟你讲,这个小家伙的脾气方面可能是最近才发育成型,骨子里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孩子,随爸爸了。”
“瞎说!”老太太听后不高兴了。
邹哥但笑不语。
顾怀安的脾气不好,却也不坏,怎么说呢,总之脾气方面跟正常男人还是有些区别的。
繁重工作造成的压力,家庭琐事造成的压力,在压力超负荷的情况下选择的发泄口都会是在脾气上。这些年来,公司里有不少人被他大发脾气的批评教育过,但是到了事后,从来都没人埋怨。
包括昆远和邹哥都已习惯那臭脾气。
安白捧着碗坐在餐桌的角上,不显眼位置,本是低头吃腊八粥,但却被昆远拍桌子拍的那一下子,给拍的粥溢了出来。
昆远说完话身体往后靠,这时就瞧见桌子角那边的安白,又瞧见桌子上的一滩米粥,他皱眉指了指桌子:“恶心不恶心?你多大了?吃饭吃的满桌子上都是,嘴漏?”
“小远你是怎么说话的?”老太太用筷子指着说话难听的昆远,让他闭嘴。昆远带着钻戒的手指捏着水杯,喝了点水,咳了咳说:“我可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女孩子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子。这是在别人家里,吃饭你要注意一下基本的素质和姿态。弄的满桌子都是,现在几岁的小孩
子吃饭都不会这样了。”
安白本来不想在别人的家里跟人吵架,但是这个人却还没意识到自己错了,只管指责别人。
安白切地一声眼皮掀动了下,白眼了一把昆远:“属机关枪的吧?一个大男人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看见了知道你是个男的,看不到的还以为你是个长舌妇呢。”
昆远抿着嘴唇,抬起手松了松领口的领带,拿眼瞅着安白在给警告。
安白起来擦桌子,说出事实:“粥盛的太满了,你要不拍桌子也不会洒出来,到别人家里饭还没吃就拍桌子,真没教养。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你家祖上是强盗土匪来的吧?”
老太太不拦着,反而是笑,这个昆远就该被人痛骂一顿!
邹哥摆了下手,跟昆远说:“行了,你一个男人跟小姑娘计较什么?吃饭吃饭。”
昆远被气得脸色铁青,自觉没面子了,但是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就算计较赢了也不见得是光彩的事。
只好作罢,用手指了指安白:“你给我等着。”
“怎么的?吓唬我放学别走打我啊?”安白不屑地切了一声,三十几岁了还玩小学生的路数。
安白端着碗和抹布走去了厨房。
昆远无语了。
安白在厨房里接到家里的电话,弟弟放学了,非要跟姐姐说话。
昆远走向厨房,粥很好吃,还想吃一碗,但是吴姨和张婶儿都在楼上伺候顾家的小公主祖宗。端着碗刚走到厨房门口,昆远就听到安白说:“安一,爸妈现在每天给你几块钱啊?够花吗?哦……不是不给你买,姐要先看你的考试成绩再定,考得好肯定少不了奖励。对了对了,你们学校有没有人放学
截你找你麻烦?这样啊,那没有就好,谁打你了你跟姐说,别告诉爸妈。必须的呀,你们学校的体育老师是姐的学学学长,会帮你处理这些事情。”
昆远端着碗进去,盛腊八粥,瞟了一眼讲话的安白。
安白跟家人说话的时候捂着手机往远处站了站,又说:“好的,你去写作业,换妈跟我说。”“喂,妈,你要好好看着安一。”站在橱柜角落里通话的安白正在跟老妈讲话,突然就觉得身后一片阴影,正朝自己压过来,安白回头,吓得差点惊叫出来,看到昆远的五官近在咫尺,并且他嘴角上扬地说
:“白白,快过来吃饭,你在跟谁打电话?老公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甜腊八粥。”
电话那边安白的妈妈懵了,急着问女儿,怎么回事!
安白解释,慌慌张张舌头打结的解释。
但是安白妈妈怎么都不相信女儿的话,认为女儿根本就不在女同学的家里,全是骗人,明明就在男人的家里。
首先时间很晚了,其次是听见了男人说话的声音,还……还说什么老公……
楼下已经差不多打起来了。
昆远报复完毕,也自觉玩笑开大了,朴实的家长会担心女儿在外被男人欺负。
来不及道歉,他就被暴力的安白吓得端着第二碗腊八粥直接上车,启动,打方向盘,开车跑了。
……
苏景没时间管楼下的事,女儿刚吃完不一会儿,现在估计不饿,但就是作,哭着作人。
吴姨跟张婶儿都在逗孩子笑,孩子有时候会看一看,感兴趣那么几秒钟,然后看腻了,又趴在妈妈的怀里哭天抹泪的。
“吴姨,张婶儿,你们快下去吃饭。”苏景不想这么多人都跟着耗。孩子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自己在这哄着就行了。
顾怀安点头,示意吴姨和张婶儿下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