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规的专辑发布是什么样的？所有的前置宣传就不说了, 无非是一首一首慢慢往外放吊人胃口，姜晨曦抛弃了这方案没什么, 但是圈内约定俗成的规矩还是要走的吧？比如起码开个媒体发布会？她不。

姜晨曦出了名的不好采访，不管天大的事情, 就是采访不到她, 要说新星之后是因为对媒体的抗拒还能理解, 但是新星之前这妹子就很不好采了, 她除了一个出道自制综艺, 一个我结，一个无挑, 什么节目都没上过，连个杂志都没拍过，更别说记者采访了。

YG公布姜晨曦6月1日回归的消息，半个圈子的媒体都摩拳擦掌, 讨厌她的打算在媒体发布会当天找麻烦，不讨厌的打算从她身上捞个大新闻。这些所有的准备里，唯一没有的, 就是万一姜晨曦不开媒体发布会怎么办。

谁都没想过有这个可能, 连杨闲硕一直知道姜晨曦有毛病都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脑袋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想。哪家歌手回归不开媒体发布会, 卖不卖专辑了, 要不要宣传了, 怎么可能不开。

姜晨曦就不开。公司4月底发布回归预告倒数, 5月1号的时候金南国问姜晨曦打算怎么安排媒体发布会, 请什么MC怎么布置之类的，得到对方谁说要开发布会的答案后，整个人都不好了，飞速告诉社长姜晨曦又出幺蛾子，社长简直怀疑姜晨曦压根就是疯子。

但是这个疯子无人能管辖，金南国不可以，杨闲硕自然也不行。社长抱着脑袋第八百次后悔为什么要签姜晨曦时，倒计时25天时，企划组的人冒死上来询问，媒体已经在打听发布会的安排了，要怎么回答？

回答个屁！不回答！管他们去死！这是被折腾的心力交瘁的杨闲硕怒吼企划部长的话，当然也是气话。姜晨曦可以嚣张，她怎么嚣张是她的事情，但是整个圈子只有一个姜晨曦，YG也只有她一个，其他人以后还要和媒体友好相处呢。

可这是一个无解的结，不管找什么理由，姜晨曦不开媒体发布会的事情一出去，不管是网媒还是纸媒都得罪了。得罪媒体会怎么样？发新闻曝光艺人？不，真正得罪媒体，是所有人都有志一同的无视你，这才是在圈子里最直接的报复。

上述这一段只为了说明一件事，姜晨曦6月1日发布新专辑的消息，除了YG官网，没有一篇额外的报道。整个圈子要不是双子星蹦跶的厉害，别人都要怀疑姜晨曦发专辑是不是个假消息，安静到连一条新闻都没有！

新闻没有是媒体的问题，姜晨曦和媒体关系糟糕，也算是众人皆知。但是她在圈内明明不少朋友，不说什么YG家族这么虚的事情，金钟泫这位世纪大告白，板上钉钉的死党也没出声，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更神奇的是，蹦跶的非常凶的双子星没有应援，不管是便宜的花篮还是稍微贵一点公交车广告，什么都没有，即假专辑后，姜晨曦还有一波假粉丝。饭圈现在是真的看不起双子星了，不花钱的饭叫白票，你们还不如路人呢！起码人家安静，没你们会给正主找骂！

回归倒计时只剩最后一天的时候，姜晨曦的新专依旧只有YG官网挂了一个怎么看怎么假的通告，这操作别说韩国娱乐圈不懂，放在全世界那个稍微成熟一点的唱片市场都不懂。要不是姜晨曦这次新专动静那么大，投入光爆出来的金额就让人乍舌，都有人怀疑YG和姜晨曦是不是闹翻了。

不管这个操作有多奇葩，5月31日零点，依旧有很多企划社彻夜通宵等成绩，姜晨曦是御风成龙直上九霄，还是平平淡淡泯然众人，就看这一波新专的成绩。

紧接着，零点到了，很快音源榜屠了，专辑销量爆了，无法熄灭的灯熄了。所有人都知道，一直庞然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歌谣界，姜晨曦，彻底入场，蔑视所有唱衰者。金唱片上被指着目中无人的评价，如今她的眼里不用装人了。

而这些，辛劳了一夜的两人还不知道，准确的说，是刚刚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接起的人不知道。

金秦禺迷迷糊糊下床，在凌乱的衣服里摸到电话，眼睛都没睁开爬回床上准备接，被身边同样被吵醒的人捞在怀里亲了一口，自然的回了一个吻，半眯着眼睛蹭了蹭她的脸，撒娇的嘟囔了一声‘困’，得到对方带着笑意的亲吻，满意了。

得到安抚的男孩子接起电话那边就是一声尖叫，让他一个激灵彻底醒过来。睁大眼睛把手机放在眼前，看了眼电显示，再放在耳边“出什么事了？”五秒之后，眼睛瞪大一圈，侧身看着起身的人嘴巴一张一合说不出话来。

姜晨曦掩嘴打了个哈欠，看他瞪圆了的眼睛，凑上去亲了亲自家小宠物的眼睛，拍了拍脑袋说“我去洗漱。”

金秦禺呆呆的点头，手机那头因为刚才太近的姿势听到女声，也呆住。电话两端都沉默，直到对方反应过来这个时间点，金秦禺身边有个妹子，还说要去洗漱代表什么，连忙把打电话要说的事情告诉他，匆匆挂了电话。

半梦半醒得到惊人消息的金秦禹，光溜溜的肩膀在空调房里有些愣，呆坐半天扒拉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把自己滚成蚕茧趴在枕头上捞果果手机刷新闻。

专辑发布前各家媒体像是不知道这世界还有一个姜晨曦一样安静的场面，现在全爆了。标题什么古怪的形容词都出来了。

＃新一代音源大物＃

＃恐怖的新人王＃

＃歌谣界的新篇章＃

＃唱片业的崛起＃

＃SOLO的新时代开拓者＃

还有一些更让人怀疑姜晨曦和媒体其实一点矛盾都没有，夸的能让人脸红的词都冒出来了，就这还只是网媒。热搜从第一到第五都是姜晨曦，她的专辑、她的音源、她的MV和她上天的成绩。

姜晨曦吹好头发出来，就看到床上的蚕宝宝一脸严肃的看着手机，笑问他“看什么那么专心？”

“你的专辑销量，我怕我数错了。”金秦禺滚了半圈从被卷里出来，爬到床尾直起身举手把手机对着她“一天，不对，一个晚上九万九千四百七十一，你彻底红了。”

低头看了一眼数字的姜晨曦，瞄到标题‘王者的加冕礼’笑着坐在他旁边“嗯，我知道了。”拿过他的手机，拍拍他的头“去洗漱，不是说出道很忙，要去公司练舞吗。”小朋友身上全是自己的味道，就算不为补充能量也很诱人啊。

即将出道，真的很忙也真的要练舞的金秦禺，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态度，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你的新专辑最迟今天就过十万的销量了！十万！”跪坐在在床上双手伸到她面前，来回翻转，加重音量“十万张！”

随手把手机丢开，伸手顺毛的主人依旧是那副，天气真好的态度，还问他“那你要不要去洗漱？”手往下滑，顺着发丝擦过耳廓，顺手捏了捏，一路摸到喉结，上下摩擦，眼神落在小腹“你是不是瘦了？”

仰着头被摸的很舒服，眼睛都眯起来的金秦禺，声音软绵绵的回答她“在准备出道舞台，经纪人让我们减肥。”说完发现话题不对，头一低夹住她的手“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你专辑十万！”

“我知道啊，你刚才说了么。”姜晨曦起身对他伸手“先去洗漱，想吃什么？”养胖一点手感好。

一秒被带歪的金秦禺拉着她的手下床顺口回了一句“鸡胸肉沙拉”转头又瞪眼睛“你到底明不明白十万代表什么啊，shinee那么大的宣传力度，最终的成绩也不过是十三万多一点，就这个数次就能排进今年销量的前十！”

十万销量代表什么，现在可不是过去，科技发达和音源的冲击，盗版猖獗，唱片业萎靡的不行，新人出道两三万张就算是好成绩，超过五万能直接放鞭炮，十万？二线团回归，到最终结算都未必能达到这个数字。

一个晚上十万的销量，就像金秦禺说的，姜晨曦彻底红了，不是以前只是国民度高的那种只有名声的红。而是真正站上歌谣界，能被划分进一线标准的红。而这只是一个晚上，这才只是个开始。

同一个话题纠缠半天，要不是说话的是金秦禺，姜晨曦压根就不会搭理，牵着他把人推进浴室，看他扒着门还要叨叨，笑意微微收敛，依旧带着笑容让他乖一点“洗漱，出来再说。”

金秦禺卡着门的手一顿，慢吞吞的缩回去，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她，有些不安，磨磨蹭蹭的进去了。姜晨曦低头笑笑，接触的时间越长金秦禺对她就越敏感，不是身体上那么不和谐的事情，而是精神上的敏感，不用任何表情和动作，开心不开心，他都能感觉到。就像刚才，她虽然笑着，却有些不耐烦了。

这种不知道是彼此的信息素交换带来的副产品，还是金秦禺本来就是很敏感内敛的人所以才有的直觉，在姜晨曦看来挺有意思的，边往更衣室走边和兔子说，按照这个方向发展下去，金秦禺能成为自己的情绪雷达，准的不行。

兔子却告诉她，按照当初姜晨曦对海妖血统的新发现，金秦禺很有可能会比她想的还要超过，某一人甚至能比姜晨曦自己还要清楚她一闪而过的情绪，并且有可能会被她的情绪影响，快乐悲伤都会。

金秦禺现在更接近海妖所在的神话中，神的侍仆，他们生死都由神掌控，所有的能力也是神所赐予的。心神链接造成的纽带，可以让金秦禺感受到姜晨曦的任何事。

不过这里是三次元，二次元的能力也不准，说不定就是会敏感点，就像宠物对主人的情绪都很敏感一样。兔子给姜晨曦看资料，顺便建议她，反正都开发了新食谱，顺便也可以试试看侍仆，完全归属于她之后，金秦禺就能参与任务了。姜晨曦的附属品就是晋江任务者的附属品。

姜晨曦看着眼前兔子调出来的一大片神仆的介绍笑的不行，AI永远是利益最大化的存在，问题是这里是三次元，她自己的血统都有BUG，还指望她发展神仆？那是灵魂契约，哪那么容易，别还没开始就被世界踢出去。

虽然两人见面的频次不高，但是每次见面都不纯洁，洗漱的用具早就多备了一份，姜晨曦的衣帽间都有一格是专门放的金秦禺的衣服，给宠物打扮也是主人的职责么。

要说两人现在的关系，在外人比如到现在还憋着不敢说的姜胜允看来，妥妥是床伴，偶尔看到自家哥哥出去一趟换了一声大牌回来，十分纠结，就害怕床伴变成利益版，要不是姜晨曦颜值在那戳着，这怎么看怎么像养小鲜肉啊，自家哥哥多帅！

这其实不能怪姜胜允，因为他们真的很穷，整个团都穷，家庭环境是一个方面，更多的是欠公司大笔的债务。爱豆从正式出道的那一秒就开始欠钱，公司准备的经纪人、助理、宿舍、车辆、服装都是钱，这都是先记在公司账上，等他们有收入是要还的。

这些衣食住行的东西还只是小头，一张专辑才是大头，就算只有两三首歌，制作、MV、宣发粗粗算一下至少一亿，就这还是凑合的极力省钱的数字，这些同样是背在爱豆身上的，有很多团明明是大势出道二年半却穷的不行，就是公司的钱都没还清。

而且这笔钱是累加的，出道专辑是一笔，回归又是一笔，很多团之所以回归一两次就消失了，就是制作公司不愿意也可能是出不起钱了。姜胜允他们现在拿的都是公司给的零花钱，少的十分可怜，只不过是食宿都有公司安排，不用担心温饱。

但是，买衣服，还是买不管是看得见牌子还是看不见牌子，都很贵的衣服，金秦禺绝对没这个钱。也是因为这个，姜胜允越发的不敢说了，他相信哥不会做什么事情，可也不敢随便就开这个口，男人的自尊心说了就是找架吵。

队长纠结的这些金秦禺一点也不知道，或者应该说他没这个概念，不是对钱没概念，他又不是从小豪到大的，怎么可能对钱没概念。他是对姜晨曦的东西不是他的这件事没概念。

姜晨曦第一次说衣帽间准备了衣服，金秦禺还纠结了两秒，觉得有些不对劲，尤其是看到自己认识的牌子，更觉得不对。但也就两秒，两秒之后什么都忘了。就好像，姜晨曦这么说了，他就应该同意一样，一点要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比如现在，换好衣服出来的金秦禺，看着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姜晨曦，原地观察了一下，发现她应该不生气了，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走到沙发边，十分顺手的把她交叠的腿放下来，自己往沙发上一躺，脑袋直接枕在腿上，一点都不见外，还把茶几上的烟灰缸捧在手上，让她方便弹烟灰。

还在看着消息的姜晨曦也很自然，搭在沙发上的手落在他的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喉结。两人就这么一躺一坐，一个摸的顺手，一个头抬的更顺，等姜晨曦一根烟抽完按灭，金秦禺把烟灰缸放回茶几，起身问姜晨曦，要不要喝咖啡。

金秦禺现在已经能很熟练的摆弄厨房的那套东西了，包括给自己准备个鸡胸肉沙拉。姜晨曦自己不吃东西，家里的冰箱却是满的，多了个宠物之后，更满，常规爱豆需要的食材都有。

姜晨曦看了眼时间，快八点了，问他“不用练舞？”

“要，不过下午开始，闵浩说公司在找你，要安排打歌舞台的事情，经纪人想要让我们能上去，去找你的经纪人了，让我们先在宿舍等安排，要是下午他没电话过来，我们再去排练。”金秦禹想起‘十万’还是想感叹“你的成绩太好了，现在都想要能搭上你这艘船。”

想要搭上她姜晨曦理解，可是“你们在公司边排练边等着不是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