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此时唯一可行的建议,洛宴唯有听从,他改搀为背,背起路漫往楼上走去。
许许则小心地在身后照料着,上了楼,便立马跑去开门开灯,还把路漫床上的被子掀开方便她睡进去。
待到洛宴把路漫放到床上,她又麻利地替路漫把大衣和鞋子脱了,把她推进了柔软的大床内,甚至仔细掖好被子。
收拾好一切,许许便眼神警惕地看向洛宴,她觉得一个喝了酒的男生出现在女孩子家里不好,便道:“出去!”
洛宴冷冷一笑。
许许特别怕他,平时他一靠近,她就怕得心尖狂颤,如今他表情不善,许许得控制住身体才不至于发抖,但她就是觉得这么晚了洛宴在路漫房间里不好,便强行给自己壮了壮胆子,一脸“我超凶”的表情,说:“马、上、报、警、了。”
许许个子娇小,面庞白皙稚嫩,留得还是那种甜美可爱挂的齐刘海波波头,如今昂着小下巴一脸刻意的凶狠,不仅不凶,反倒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笑。
洛宴哪里会怵她,冷笑一声,本打算放任不管,却鬼使神差地往许许面前迈了一大步。
许许刚才伪装出的凶狠立马消散一空,她的小身子本能地后退,后腰狠狠地撞在书桌的桌角上,痛到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疼得深深吸气,埋着头,吓得要命,却什么都做不了。
小小的一隅,只余呼吸之间洛宴身上浓烈的酒气。
“你报警啊,看看最后进警局的是你,还是我?”
洛宴看着面前那个连他胸口都不到的矮冬瓜,语调不加掩饰的鄙夷。
听着这话,许许小身子又是一抖,她对警察有一种天生的畏惧,之前又有进派出所的历史,110这三个数字,她一辈子都不敢打。
洛宴眼底的嘲讽愈发深了:“软蛋一个,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许许蝶翼般的睫毛轻轻抖动了几下,那边,洛宴却已经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洛宴离开许久,许许心底那股子恐慌、压抑、绝望却仍是久久不散。
是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
好一会儿,许许才离开路漫的卧室,她下楼,打算把灯关了再去睡觉。
却在玄关处,看到一部手机,许许捡起,按开电源键,便看到壁纸是洛宴,照片里的洛宴正笑着对镜头勾手指,有点痞有点坏的模样,但洛宴委实长了一张比女孩子都好看的脸,所以很帅,学校喜欢他的人一堆。
这手机应该是洛宴的了。
大概是刚才扶着路漫进屋,掉地上了没注意。
恰在此时,门铃声响起。
许许估摸着是洛宴发现手机丢了来寻,便立刻把他的手机重新放回地上然后把门打开。
门外,不是路漫,而是沈辞章。
这位太子爷居高临下地俯瞰了许许一眼,便推开门,阔步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