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宜迟疑了一下,摇头道:“太后平时不常礼佛吧?”
“嗯?”陆晋挑眉,“是不常理。”
韩嘉宜瞪了他一眼:“她既不信佛,那送玉佛做什么?你莫不是来消遣我的?”
陆晋失笑:“我怎么舍得消遣你?”他停顿了一下,才道:“其实太后对于别人送什么寿礼,并不在意。哪怕是空着手去,只要是诚心祝福,她都欢喜。你也不要发愁,看着合适就好。”
“真的?”韩嘉宜将信将疑。
“我还会骗你么?”陆晋笑笑,“我看你先前选的两样都很好,不拘是哪一个,太后都会喜欢的。真没法决定的话,就让我来选。”他视线扫过正燃烧的蜡烛,状似无意说道:“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安置了?”
韩嘉宜还在翻着清单的手微微一顿,扭头斜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又想做坏事么?”
她声音虽轻,陆晋还是听到了。他似笑非笑:“什么坏事?夫妻敦伦,也能算坏事?”他站起身,几步到她身后,慢慢抱住了她:“你说坏事,那我就做几件坏事,给你瞧瞧。”说着就含住了她莹润的耳珠。
韩嘉宜自去年年底开始,如非必要,极少戴耳坠,这可方便了陆晋。他似乎很爱她的耳朵,可偏生她只要被他碰到耳珠,就感到痒痒的、麻麻的,腿也有些酸软,只能任他折腾,以至于到回门时,韩嘉宜还略觉困顿。
不过还好,长宁侯府与定国公府离得极近,乘坐马车,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也就到了。
之前沈氏与陆晋商量,回门之期,先把长宁侯府作为嘉宜的娘家。陆晋对此自无异议。他和嘉宜成亲,在旁人眼中,本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亲上做亲。长宁侯府是他的家,也是嘉宜的家。回门是规矩,按着习俗来就好。其他时候,他们想回去也就回了。
出嫁的姑娘回门,这是一桩要紧事。不但长宁侯夫妇重视,连陆显也特意在家中等候。
才分别数日,可一见到女儿,沈氏的眼睛就红了,简单说几句场面话后,她将女儿拉到一边细问:“他待你好吗?”
韩嘉宜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啊。”
他们才刚成亲,感情正浓,他事事顺着她,岂会待她不好?
沈氏略略放心,她面上闪过踌躇之色,又问:“那,床笫之间呢?”
“什么?”韩嘉宜初时没听明白,过了数息才后知后觉醒悟过来,她脸颊发烫,满面羞色,“娘!”
这种话,让她怎么回答嘛!
沈氏心里也满是尴尬,但仍尽量自然地道:“你别急着害羞,这可是正经事。不但关系夫妻和睦,还关系到以后的子嗣……娘又不是外人,外人还不问你呢。”
韩嘉宜强忍着羞窘,轻轻点了点头:“都好,都好。”
沈氏“嗯”了一声,转而又问起管家等琐事。
韩嘉宜一一答了,终于驱走了心中的尴尬。
相较于她,陆晋这边就自然多了。长宁侯只简单叮嘱他几句,告诉他,既成了亲,就是大人了,要自觉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为妻子以及未来的儿子而努力上进。
陆晋笑着应下。这些不用父亲叮嘱,他也知道的。
而陆显则显得神秘许多,他悄悄将大哥扯到一边,贺喜之后,又颇为艳羡:“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亲。”
陆晋笑笑:“不是明年,就是后年,这么着急吗?”
“也不是,总归娶进门了,才能安心,不是吗?”陆显犹豫了一瞬,稍微压低声音,“还有一件事,想请大哥帮忙。”
“你我兄弟,何必客套?”陆晋挑眉,“有话就说。”
陆显这才将罗北以及表妹那件事告诉了大哥。他说着说着发现大哥神色有异,也不细问,继续说道:“我也是一时糊涂,到现在难以收场……”
“不算糊涂……”陆晋打断了二弟的话,他笑了笑,“有件事你不知道。去年小北曾经托我提亲……”
“向谁?”陆显下意识道,不等大哥回答,他就心念急转,“是,是表妹?”
这,这不可能吧?
陆晋道:“小北无父无母,他的事情,他自己能做主。你要是真有这个意思,静云又同意的话,我再问一次就是了。”他停顿了一下:“只是,静云这边你能做得了主吗?梅姨妈那里……”
陆显咬了咬牙:“我当然能做主。梅姨妈,梅姨妈……算了,不提她也罢。”
梅姨妈人在郊外的庄子上,得知静云失踪后,伤心难过,后来得知静云找回,只高兴于静云留在侯府,并未关心过静云都经历过什么。现在静云好不容易减轻了自责和负罪感,他不想让她再受梅姨妈影响。
陆晋点头:“行,那等小北回来,我问一问。”
陆显嘻嘻一笑,连声道谢。
一起回定国公府时,陆晋明显注意到妻子有些不自在,他轻声问:“怎么了?是,岳母跟你说了什么?”
韩嘉宜瞧了他一眼,也不好将母亲的话告诉他,只慢悠悠道:“我娘说,不许你欺负我。”
陆晋失笑:“又犯傻了,我又怎么会欺负你?”他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续道:“疼你还来不及呢。”
太后寿辰这一日,陆晋携妻进宫道贺。韩嘉宜还见到了东平公主、平安郡王以及明月郡主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