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方芷渃的提示,在那道瀑布的悬崖边上,有一条藤条编织的天梯,沿着那条天梯就能够从这里出去。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回村子里,吃上一块肉,喝上一瓶酒!”我一边舔着嘴唇,一边回想着前晚的丧宴,可惜了盘子里还有好几块带皮五花肉,现在光是想想都馋得口水长流。
柳红衣说:“喝酒吃肉?你的要求可真够!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吃一碗面条,最好能放两滴猪油沫子!”
我俩一边幻想着各种食物,一边高高兴兴走到瀑布旁的悬崖下边。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令我们大吃一惊。
我和柳红衣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两人的脸上像是笼罩了一层冰霜。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仿佛沉入看不见底的深渊。
就连阳光,好像也躲到了云雾的后面,阴风惨惨,一如我此时的心境。
悬崖上空空荡荡的,那条藤条编织的天梯竟然没有了!
地上散乱着一大堆断裂的藤条,也就是说,方芷渃并没有骗我们,这里原本是有天梯的,但是天梯却被人毁坏了,我们唯一的出路也被彻底摧毁了!
山风像鞭子一样,狠狠抽打我们,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天梯是谁毁坏的?
毫无疑问,是昨晚率先离开的方鹤云和方芷渃。
他们方鹤云和方芷渃已经不见了,所以他们肯定是踩着天梯离开了,天梯不可能是其他人毁坏的,否则方鹤云和方芷渃也出不去。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指给了我们出路,却又断绝了我们的出路,这尼玛是在逗我?
“这些个道士,道貌岸然,没一个好东西!”柳红衣愤然骂道。
“芷渃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是芷渃干的!方鹤云,绝对是方鹤云!”我气得两眼通红,挥拳砸在山壁上,震得山壁上的蔓藤扑簌簌落下。
方鹤云,你个狗日的贱人,倘若我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在心里暗暗起誓,总有一天,我要把方鹤云那个混蛋踩在脚下。
柳红衣沮丧地说:“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方鹤云给阴了!”方鹤云确实是个人渣,一方面在方芷渃面前,表现出谦谦君子,很有风度的样子,一方面却又是个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打算放过我们,只是蒙蔽了方芷渃,令方芷渃信以为他
不会再伤害我们。结果待他们爬上悬崖之后,方鹤云悄悄割断了天梯,想要把我们彻底困死在山谷下面。
我们现在是彻彻底底被逼到了绝路之上,刚才高兴的心情,刹那间灰飞烟灭。
柳红衣极其憎恨地说:“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尝尝金蚕蛊的滋味,令他生不如死!”
我叹了口气,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我们在这里咒骂他都是没用的,他也听不见,也不会少一块肉,我们还是静下来想一想,到底怎样才能逃出生天吧?”
柳红衣说:“除非生出翅膀,否则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出去!现在唯一的出路,都被彻底摧毁了!”
我在岸边坐了下来,瀑布飞溅起的水珠落在我的脸上,带着丝丝凉意。
看着如同翡翠般幽绿色的水面,我的心也像这潭水一样,沉郁。我见柳红衣心情沮丧,故意想要逗她乐一乐,咳嗽两声说道:“其实这里环境也不错,空气清新,不愁水源,潭里也有鱼可以作为食物,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算是难能可贵的一块净土了,这样的世外桃源,
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呢!”
柳红衣撇撇嘴:“世外桃源?我看是块坟地还差不多!你想留在这里吗?我可不想!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我慵懒地躺下来,双手枕着脑袋,嘴里叼着一根野草,戏谑地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其实也挺好的,我们可以生好多好多孩子,这样日子就不会显得无聊了!”
“去你大爷的!”柳红衣踹了我一脚,嗔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就快死在这里了,你居然还想着生孩子的事情?臭流氓,脑子里成天都装些什么呢?净想些这方面的东西,下流!”
我吐出嘴里的野草,咯咯笑着说:“我的脑子里成天都装着你呀!”
柳红衣啊呸一声:“油嘴滑舌,我现在可没心情听你说的这些甜言蜜语!哎,你脑子那么灵光,肯定有办法的对吧?”我仰望着自悬崖上飞泻而下的瀑布,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瀑布每分每秒都没有停歇过,水潭里的水却一直保持在这个水平面上,这说明水潭里面肯定有流水的出口,若不然,这个山谷岂不是很快就被瀑
布给灌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