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这个血手印的出现,让我更加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刚才发生的一切,如果只是梦境,那么这个真实出现的血手印又是怎么回事?
刚才发生的事情如果是真实的,那么磊子又去了哪里?磊子为何毫不知情?
突然,我想到一个更可怕的问题,我现在不可能还被困在梦境里面,根本没有走出来吧?难道陷入了可怕梦中梦里面?
“磊子,来!”我把脸庞凑到磊子面前。
“来什么?”磊子奇怪地问我。
我指了指自己的面门:“来,对着我的脸,打我!”
“我去!好变态的要求!你没病吧?”磊子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想要看看我有没有发烧:“你没发烧吧?体温挺正常的呀?”
“别废话!打我!”我指着鼻尖,用命令的口吻说。
磊子摇了摇头:“你是我兄弟,我怎么可能打你?”
“别他妈废话!”我有些急了,抬手给了磊子一拳,直接把磊子的嘴巴都给打歪了,一缕鲜血顺着磊子的唇角流下来。
磊子回过头,惊诧中带着一丝愤怒:“你他妈居然跟我动手?”“我叫你打我,来,冲着我的面门,狠狠来一拳……”话音未落,就听砰的一声,我只觉眼前陡然一黑,登时金星飞旋,整间卧室仿佛都在飞快旋转,我踉跄了一下,翻身倒在地上,两道热辣辣的鼻血喷薄而
出。
晕过去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听见磊子的声音:“萧九!喂!萧九——”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磊子正蹲在我的身边,用力掐我的人中穴。
“你大爷的终于醒啦!”磊子的眉头舒展开笑容,将我从地上拽起来。
“感觉怎么样?”磊子递给我一根烟。
我接过香烟,咬在嘴里,磊子给我点上火。
我摸了摸鼻子,热乎乎的一片,还残留着不少血迹。
“你小子下手可真够狠的呀,一拳就把我打晕了!”我吐着嘴里的血丝说。
磊子干笑两声:“谁叫你犯贱呢,不是你叫我打你的吗?好变态的要求!哎,萧九,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
“你才有受虐倾向呢!”我吐着烟圈,没好气地说。
磊子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挨着我在床边坐了下来:“兄弟,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得想个招呀,血婴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完全没把我们这两个赶尸门弟子放在眼里啊!”
我皱起眉头,狠狠啜吸着烟头说:“这件事情,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血婴并不是不能消灭的,但是要想消灭他,就必须找到根源。走吧,我们去问问牛村长,看他知不知道那具婴骨的事情!”
“我想,可能牛村长也并不知情!”磊子掰着指头分析说道:“九伢子,你想想啊,如果牛村长知道那块地下埋着这具婴骨,他肯定不会让李老爷子葬在那里对不对?”
我想了想,磊子说的也有道理,牛村长如果知道这具婴骨在下面,也就不会把李老爷子安葬在那里,更加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情发生。不过,作为一村之长,牛村长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们多得多,所以我还是要去找牛村长聊一聊,向他询问一些事情,看能不能查到这具婴骨到底是什么来头。虽然死者是个婴孩,但毕竟是一条人命,人命
关天的事情,牛村长不会不知道吧?
磊子颔首道:“行!那这样吧,我马上去叫牛村长,把他请到家里吃个饭,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谈谈!九伢子,你呢,就留在家里,帮着我娘做点饭菜,好吧?”
我和磊子穿上衣服走出卧室,外面已是黄昏时分。
我们清晨回来,这一觉躺下去,差不多睡了一整天。
看见我们,磊子他娘非常的意外:“你们两个啥时候回来的?”
磊子他娘姓张,我从小就叫她“张姨”。
“张姨,这不过年了吗,咱们回来看看你,呵呵,看看你!”我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硬塞到磊子他娘手里:“张姨,这是我给你的过年红包,祝你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张姨推辞着不肯收下:“萧九,瞧你这孩子,搞得这么见外做什么?你帮了磊子那么多,当姨的都没有好好谢过你。再说了,这距离过年还有些日子呢,给姨发什么红包,收回去!收回去!”
我给磊子递了个眼色,磊子拉着他娘的手说:“娘,这是九伢子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我们一天没吃东西了,都快饿死了,你拿着这钱,张罗一桌丰盛的晚饭吧!”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张罗晚饭!”张姨系上围裙,有些疑惑地问磊子:“磊子,你最近……是长胖了吗?怎么肚子变那么大?”磊子赶紧捂上肚子往外面走:“娘,赶紧做饭吧,再准备两瓶酒,我去叫上牛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