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刘芸原本呆滞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表情。
刘芸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反而把脑袋别向另外一边。
刘芸的这个举动已经透露出,她在逃避!我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我能理解,怀胎十月,孩子生下来便过世了,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生产之前检查一切正常,生下来的却是死胎呢
?”
“为什么?”刘芸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很沙哑,充满了疲惫。
我环抱着臂膀:“你的孩子是被害死的!”
“什么意思?谁害死的?”刘芸转过头来看着我。
“一个小女孩,约莫四五岁的年纪!”说这话的时候,我刻意看着刘芸的眼睛,想要看看她的眼神有没有变化。
刘芸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九爷,我听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微微冷笑一声,另外换了个问题:“你们家有过女孩吗?”
刘芸猛地一怔,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几秒钟之后,她慌忙摇头否定:“没有!没有!什么女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到这里,刘芸把被子往上一拉,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深吸一口气,刘芸的表现已经告诉我,刘芸肯定知道关于这个女孩的事情,她在隐瞒,她和刘光明两人,确实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好!你可以不用告诉我!”我噌地站了起来,转身往门外走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曾害死了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已经化为厉鬼,现在回来找你们复仇,你刚才生产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就
站在卧室的角落里,之所以生下死胎,就是死去的小女孩动的手脚。实话告诉你,如果不能超度那个小女孩,哪怕你再怀孕,生下来的都是死胎,刘家永远绝后,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番话,我也没有理会刘芸,哗地拉开卧室房门。
刘主任正好端着水杯走到门口:“哎,九爷,喝水……”
我没有理会刘主任,径直从刘主任身边走了过去。
来到底楼,牛村长问我:“九爷,情况怎么样?”
我冷冷说道:“我们走!”
刚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后面传来刘芸的呼喊声:“九爷,请留步!九爷——”
我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看来我刚才的那一番话,对刘芸的冲击力还是相当强大的。
刘光明端着血盆子从后面走出来,血盆子里空空的,他已经把婴孩的尸体埋掉了。
刘光明拦着刘芸:“媳妇,你做什么?你刚刚生产,不能着凉,快回去躺着!快回去躺着吧!”
刘芸一把推开刘光明,脸色苍白,头发披散,突然间嚎啕大哭:“都是你造的孽!都是你造的孽!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刘光明像截木头桩子一样的杵在那里,木然看着刘芸,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脸上就像笼罩了一层乌云,黑得吓人。
刘主任急匆匆跑了过来,拉住刘芸:“芸儿啊,你在胡说什么呢?胎儿死了,这事情谁也不愿意发生,你怎么能怨光明呢?光明也很痛苦呀……”
“不怨他怨谁?”刘芸粗暴地打断了刘主任的话茬,手指着刘光明,手臂都在颤抖,她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因悲愤过度,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刘光明深吸一口气,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冲我们歉意地笑了笑:“九爷,牛村长,不好意思,我媳妇情绪不太稳定,让你们见笑了!”
牛村长摆摆手,和颜悦色地说道:“没事!没事!你媳妇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你快扶她回屋里去吧,刚刚生产身体虚弱,不能着凉,以免日后落下病根!”
刘光明应了一声,走到刘芸面前,伸手去搀扶刘芸:“来,媳妇,别闹了,我们上楼去……”
“滚!”刘芸突然间大喊一声,用力推开刘光明。
看似娇小柔弱的刘芸,此刻就像是一座爆发的火山,心中的所有情绪全部在此刻集中爆发出来。
刘芸情绪崩溃,失声痛哭,状若癫狂:“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我的孩子刚刚出生就死了!如果不是你当初造的孽,我的孩子会死吗?刘光明,你个王八蛋……”
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甩在刘芸的脸上。
刘光明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面色狰狞可怖:“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