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要杀你?我们又不是杀人犯!你给我起来!”我没好气地说。
那人就跟没听见我说话似的,依然紧紧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就像失心疯似的,嘴里不停地叫喊:“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装疯卖傻,看我不抽死你!”磊子走上前去,扬手欲打。
库俊威伸手拦住磊子:“慢!我看这小子的模样,好像是受到了某种精神刺激,神智有些不太清醒了!”
受到了精神刺激?!
我看着这家伙,心中升起一丝疑虑,这小子受到了什么精神刺激?
库俊威掏出一张黄符,让磊子端来一碗清水。
库俊威的指尖微微一动,黄符唰地燃烧起来。
库俊威将燃烧的黄符放入清水里面,让那纸灰融化在水里,变成一碗符水。
“喂他喝下试试!”库俊威说。“好咧,我来喂他!”磊子挽起袖子,左手掰开那小子的嘴巴,右手端起符水,不由分说,一股脑儿将符水全都灌入了那小子的嘴里,然后在那小子的后背心用力一拍,那小子咕噜一声,将嘴里的符水全都
吞进了肚子里。
那小子露出恶心的表情,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是呛了些水,咳嗽半晌,终于慢慢缓过起来,靠在棺材边上喘着粗气。
“喂,死没有?”磊子抬脚踹了踹那小子:“没死就吭个声!”
那小子翻了翻眼皮,突然翻身跪在地上,冲着我们三人抱拳磕头:“哥,三位大哥,放我走吧!求求你们放我走吧!我真的是第一次!我真的是第一次啊!!”
“第一次?什么第一次?你把话说清楚了!”磊子厉声吼道。
磊子的模样本来就比较有杀气,一发起火来,光是那气场就足够吓人的。
那小子顿时一哆嗦,立马就招了:“我说!我交代!我是来偷东西的!不过真的是第一次偷东西!你们相信我,真的是第一次啊!”
“来偷东西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家伙,竟然是一个窃贼,也就是俗称的扒手。
“你不是水洼村的人吧?我好像没有见过你!”我说。
那小子说:“我……我不是水洼村的人,但我表哥是水洼村的。这不过春节嘛,我到表哥家里过年,然后表哥带着我来参加婚礼!”
“带着你来参加婚礼,你竟然跑来偷东西?胆子可真够肥的呀!”磊子抬手一巴掌就拍在那小子的脑袋上面,怒吼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张强……”那小子抱着脑袋回答。
“你偷东西便偷东西,为什么动这口棺材?”我喝问道,对于这种乱开别人棺材,不尊重死者的行为,我个人是非常反感和愤怒的。
“我……我……是我表哥提议的……他说打开棺材看看,也许棺材里面会有值钱的陪葬品!”张强苦着脸说。
“啊哈,原来你表哥也是个贼呀!可以嘛,上阵父子兵,偷窃亲兄弟啊!”磊子搓了搓手,浓眉一挑:“说吧!你表哥叫什么名字?”
“张……张伟……”张强结结巴巴地说。
磊子吸了吸鼻子,扬起拳头说道:“张伟是吧?赶紧把他找出来!他是溜了?还是躲起来了?有我磊子在这里,他是逃不掉的!”
“好像……死了……”张强说到这里,浑身狠狠哆嗦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双手抱着脑袋,面露惊吓之色,嘴里喃喃念叨个不停:“死了……他死了……”
我们蓦地一惊,张强这话确实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他和他的表哥一起潜入孙家偷东西,但是他的表哥却已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磊子俯下身,一把揪住张强的衣领子,将他顶在棺材上面,厉声喝问道:“你他妈把话说清楚!你表哥张伟死了?怎么死的?他现在人在哪里?”
“呜哇——”张强突然间痛哭流涕,情绪一度接近崩溃,他伸手指了指里屋。
库俊威一言不发,当先转身走进里屋。
我让磊子看着张强,紧跟着库俊威进了里屋。
走进屋子的第一眼,就看见那张大红色的婚床上面趴着一个人。
毫无疑问,此人便是张强的表哥,张伟。
库俊威走过去,抬起张伟的脑袋看了看,只见张伟睁着浑圆的眼睛,面上带着深深的惊吓表情,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张伟跟张强不愧是两兄弟,都长得尖嘴猴腮,给人一副狡诈的感觉,这种就属于典型的天生“罪犯脸”。
库俊威伸手探了探张伟的鼻息,摇了摇头。
“他是怎么死的?”我问库俊威。
“吓死的!”库俊威说。
“吓死的?!”我蓦地一怔。
“没错!活活吓死的!”库俊威站起身来。
张伟竟然是活活吓死的?!
他到底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为什么会被活活吓死?看来,唯一活着的张强,是整件事情的关键突破口!